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3441|2020/10/31 08:17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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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1

从莫言《藏宝图》里看到一幕,很有感觉。

『父亲的手缓慢地举起来,在肩膀上方停留了三秒钟,然后用力一挥,响亮地打在我的左腮上。父亲的手上满是棱角,沾满着成熟小麦的焦香和麦秸的苦涩。六十年劳动赋予父亲的手以沉重的力量和崇高的尊严,它落到我脸上,发出重浊的声音,犹如气球爆炸……我认为我确凿地看到了那声音,它飞越房屋和街道,跨过平川与河流,碰撞矮树高草,最后消融进初夏的乳汁般的透明大气里。』

我看过一个炸药试爆纪录片,冲击波改变了周围空气的折射方式,使得透过冲击波看见的景物发生变化,让人可以从远处体会冲击波。而且这个冲击波确实是从一个点扩散到周围大气里,这个小说情节的描写让我直接想到这一幕。至于掌掴时的气味描写,这个细节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合理、精彩。

沧浪一苇

 ID:3439|2020/10/30 07:48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30

想起当代小说里的那些农村,比如莫言的农村,另外还有工人、时代大事、战争记忆、宗教、民间传奇等等的东西,我就在想,当前城镇化率已经很高了,叫城市里的人去了解当时的工厂、农村,很不现实。再说到工人、农民,我不相信第一第二产业的规模还能再增加了,我搜到的三产业GDP贡献比例等等的数据都是证明,农民工人正在逐渐消失。由此看来,虽然很悲哀,但是这些小说无疑流失了根基。

看着一个原本的好东西没落于世间,让人会觉得是一个损失,并顿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流失了基础就必定会消逝这个道理是一定的,在变化多端的世界里“人心不古”不也是必然吗。

由此可以推测,市井、城市要素,还有商业、国际等等概念,可以成为符合现代人兴趣的主要题材。其实就算换了题材,严肃小说也不见得能崭露头角,严肃小说本身具有远离娱乐的特性,就基本上让它失去在大众间广为流传的基础。

但中学生作文一样文笔的娱乐性文字正在流行,不足以让明白人产生悲愤吗?我希望有足够多的明白人悲愤。

我知道海明威的作品总是在写他自己,他写东西不可能离了自己的经历。于是就在想,一个作者写的东西离开自己生活太远的东西,能不能行?我的想法是很难写好,就算准备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如亲身经历。一个人文字恐怕很难离开自己的遭遇。

诸如城市居民,他的一生遭遇会有什么,他可写的东西又有哪些点?我回忆我的经历,很平淡也没有大起大落,经历的故事非常的少而且乏味,所以我钦佩能将城市生活描绘成三教九流、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的浮世绘或是热闹非凡的清明上河图的那种人。很多人在城市里进行两点一线的生活,生活的乏味可能是一种共性。

我想,城市在一些用心观察的角度上可能确实是五彩斑斓的,但是我用肉眼观察,城市的许多设计大体上是乏味的,尤其是我越来越感到烟火气丧失了。

沧浪一苇

 ID:3435|2020/10/29 03:07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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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9

我的这本《美丽新世界》里前言说到,赫胥黎自己认为的“清醒”是什么。他说清醒就在于经济是亨利·乔治式的;政治是克鲁泡特金式的;科学是为人服务的而不是奴役人的;人们面对偶发事件的思考或是对最大快乐原则的思考总是从属于人类终极目标的。

我觉得他的前言,以及整本书都在讲清醒与不清醒的对立。所谓的清醒,不就是从历史里学到点什么吗?我觉得赫胥黎在这篇前言里也是在问,人们究竟有没有从三十年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里学到东西?如果吸取了教训,清醒的了解了战争的本质,下一个需要清醒的问题就是人的地位、人的境况。

赫胥黎提到,他在书里没有涉及原子能、核能,自认为实在是一个憾事。我认为原子能也不必非得存在于交通工具等等东西上。我想,要是非得让它参与进《美丽新世界》,那么就看看它的性质。核能具有毁灭性,也是巨大的能源,当每个社区、每台车、每个工厂上都有自己反应堆,倒是可以突出注重效率、忽视危险等等的社会特性。

比如书里说到:『这批胚胎是预定要移民到赤道地区去做矿工、人造丝缫丝工和钢铁工人的,以后还要给它们的身体配合心灵判断力。“我们设置条件让它们能在炎热的气候下生长生活,”福斯特先生下了结论,“我们楼上的同事会让它们喜爱炎热。”』或许还会有胚胎是预订去参与核反应堆的维护,楼上的同时还会对他们进行适应高度辐射的改造术。

沧浪一苇

 ID:3427|2020/10/28 07:00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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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8

看美术史类的东西时发现,古埃及的艺术在超长的发展时期内风格稳定,简析原因就追溯到尼罗河的稳定泛滥、农业的发达、当时埃及的封闭性、专制体制对艺术的影响等等。不得不联想到,大型工程与专制统治的关系,还有东方专制主义。

中国古代的水利工程是大型工程,确实人员数量大、距离规模也大,这样想来调度大工程需要集权。但我考虑,长期以来西方文明都将东方文明的统治关联到专制主义上,例如被西方讨论的中国和波斯,建构理论时总是拿东方文明作为“他者”进行思考。

也就是说,东方文明从古希腊时就被一群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没有唯物主义史观的人以各种臆想进行议论,我觉得现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社会里都经常发生这种臆测,更不要提很久以前了。

关于历史,我还记得《路易·波拿马的雾月十八日》中有句话说到历史:“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

对于个人主义这方面来说,历史上长期从事商业贸易的地方,人们涉及到的事大多数都是个人与个人的事物,可以理解他们的个人主义倾向。而历史上的中国人长期处于乡村的氏族中,氏族就是一个群体,中国人长久以来不曾离开群体,商业活动也只是近现代呈现大发展,故却少个人主义的根基。当中国有了大规模商业活动和个人主义,就会与原有的一些意识形态产生化学反应。

个人与集体,呈现一种对立的局面,突然想到这在德里达的理论里说到过,是传统形而上学体系二元对立,双方总是处于一种不平等的状态,总有一方是高于另一方的。德里达认为这种二元对立,归根结底就是在场和不在场,比如,中国的一些语境里就是集体主义在场而个人主义不在场。又比如,在一些西方对于东方文明一知半解的议论里,专制与民权就是一对。

沧浪一苇

 ID:3423|2020/10/28 08:44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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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7

看了一个音乐MV,德国战车乐队演唱“Ich will”这首歌的MV表现的是一群抢银行的家伙被媒体包围拍照,并且这些抢银行的人还得了一个金摄像机奖。据说这首歌讽刺对象是愚昧的媒体,我自己理解,这歌的主题是欲望吧。

我记得我在游戏《payday2》里抢过银行,还在一些别的游戏里抢过。说起抢银行,还第一个想到早期布尔什维克是抢银行的。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的欺诈部分谈到,欺诈者的行为里,重视被欺诈者这个人的意志,却藐视法,而犯罪则是真正彻底的不法,是对于受害者意志与法的共同藐视。

我见过的抢银行游戏一般情况下都有两种逻辑,一种是直接上,一种是悄悄地上,我觉得悄悄的上这种情况不就是一种广义的欺诈吗。

列宁的布尔什维克就是以主张暴力区分于其他团体的,这个意义上讲,其实也就是彻底的不法,所以可以理解他们选择抢银行。对于法和不法,各个民族各个地区各个历史时间段的人们理解不同,我个人觉得长期处于文明的地区,对于法/国家的理解肯定是比较深刻的,所以在文明越繁荣的地方、理念上越不激进的地方,不法分子越有可能在想抢银行之前先考虑欺诈。

沧浪一苇

 ID:3415|2020/10/26 11:28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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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6

既然现在有那么多含有义肢义体成分的科幻作品,肯定有很多人思考过义肢义体作为商品、日用品、必需品时的社会样貌。比如我知道攻壳机动队这种作品直接描写义肢义体很发达的世界,但是我关心的是义肢义体还有替代器官等等技术变得逐渐强大的过程,我比较关心人类从现在的技术力走到攻壳机动队世界线的中间会经历什么变化?

最简单的义肢是铁钩船长的铁钩,想必这种残疾与炮击有关。我还了解到,一战造就了大量残疾人。除了战争残疾再有就是事故残疾、先天疾病带来的残疾。目前,大多数人不会羡慕残疾人,或许吧?等到以后残疾人装备的义肢义体强过普通人,羡慕不羡慕就不好说了。我永远相信有人会执迷于将自己改造的强大。我就很羡慕以前有个参加残奥会的跑步运动员,他的J型小腿义肢很帅。

到时候,这些东西可能会大规模改变人类的生产活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人们如果开始成规模的制造义肢义体,成规模的销售义肢义体,必定涉及制造业、广告业、传播、政治、舆论、儿童等等的方面的大改变。

我觉得基因编辑婴儿具有先天的部分艾滋病免疫性,让这个婴儿具有免疫器官上的优势,而强大的多功能义肢,让安装者有了后天的器官优势。仔细一想,这优势其实就是器官的强大。

人身体上有一套原装器官,但在赛博科幻的思考里,会感到原装器官的低等,还有器官的可任意改变性,足以让人感到器官正在远离人的本质。人使用手机,人使用扳手等工具,人使用多功能义肢,它们之间没什么大的本质区别,只是在运用一个器官。

我知道,法国哲学家贝尔纳·斯蒂格勒是一个在哲学层面思考过器官的哲学家。我了解过他一些,但是不太容易理解。

在《南京课程》这本书里,我看了斯蒂格勒的一些思考,我有一个非常科幻化的理解是这样的:现在的这种“领导”指挥“工人”运用“机器”进行生产的情况,在未来会不会变成“装有电子脑的领导”指挥“装有义肢的工人”运用“机器”进行生产,再发展到更远一点的将来,工人与机器的区别就逐渐消失了,或者说是逐渐的模糊化……

斯蒂格勒为什么要在这本书里读马克思?我想当然是因为马克思不仅关怀工人的灵魂,马克思还对于工人—机器的这种互动模式有非常高明的思考。对工人—机器、人类—工具这种互动模式思考最深刻的莫过于海德格尔,书里也提到了海德格尔的座架理论。因此我想,要理解这种赛博科幻中社会的内涵,读海德格尔也是一个重要部分。

通过读《南京课程》理解斯蒂格勒时,我发现了一个药的比喻非常有意思,柏拉图《斐德罗篇》有个药的比喻,说到书写是对于遗忘的治疗良药,书写也是对于记忆进行毒害的毒药。而现在人类发展这种超级控制技术、舆论控制术、体外器官、义肢义体等等东西,一方面促进了社会发展、工业的大生产,此为“良药”的性质,一方面又有可能作为“毒药”害了人类。具体是什么害了人类呢?这在海德格尔和马克思笔下可以找到答案,诸如人类中心主义戕害了自然、人类不平等状态的加深、生态系统的毁灭带来人类自己的毁灭等等等等……

沧浪一苇

 ID:3410|2020/10/25 08:12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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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5

我对于19世纪最后几年的印象主要是甲午战争、变法等等中国的巨变,对于世界上别的地方还真是没有什么印象,因此在最近看到了关于美国平民经历的19世纪最后几年的描述,感到非常的新鲜。

我回想,既然这段历史是伴随着甲午战争失败、被列强蚕食,那么当时中国民众们一定是经历了一个逐渐进入不安、忐忑,再到惶恐的过程。帝国主义列强活动越频繁的地方,人们越有意去反抗基督教,所以山东和直隶就不是惶恐,而是发展到了愤怒。

从《观念史研究》第十三章我看到中日两国政府在甲午战争前后的观念,这本书决定采用文本数据库进行词频分析确定当时政府的观念,这让我感觉非常有意思。这本书总结,甲午战争前,中国清政府早已做了理念上的改变,改变了传统天下观,决心武装捍卫朝贡、宗藩秩序。而日本历史里这场战争远远没有分水岭性质,从观念中,日本政府的外交观念上会认为这是一场新文明小国对旧文明大国的义战,日本在要求一个同质化的东亚。

我觉得书里的分析如果都有数据库的数据作为佐证的话,这样的分析也很具有一个理念上的进步,这就是实证主义吧。

我一直在思考电影、动画、游戏评论,还有文学批评,假如这些东西不“科学”,是否能够有说服力?我也不得不感慨,科学与艺术的距离很远啊。虽然历史与科学的离的也很远,但是从《观念史研究》这本书要坚持的实证立场看,科学也不是不能加入历史研究。

由此看,科学和实证为什么不能加入我看到的电影、动画、游戏批评呢?我还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结构主义与符号学一章有说到:

『批评处于可悲的非科学的混乱之中,因而必须严加整饬。它是主观的价值判断和无稽之谈,非常需要受到客观系统的约束。』我感到这话说到我的心里了。

沧浪一苇

 ID:3403|2020/10/24 07:20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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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4

自从了解了《嘉莉妹妹》的描写年代是美国上上个世纪末,就感觉它和同样表现上上个世纪末美国的游戏《荒野大镖客:救赎2》一定描写了同时代的一些相似东西。

因为一个人把思绪融入《荒野大镖客:救赎2》肯定是很容易的,毕竟这是一个开发周期长花费巨大的3A游戏,这游戏的表演以及感情线非常有意思。拿对游戏的理解来套用到《嘉莉妹妹》上也许很取巧。

比如主人公亚瑟的心里是有几个女人的,早期的一个女人为亚瑟生子,母子却被这个邪恶的世道害了,亚瑟从此走向了黑暗。一个名叫玛丽的女人迷恋上了亚瑟,却因为亚瑟是一个亡命徒不得不与之分手,嫁与一个可能是很安稳的成功男人,后来在游戏里,玛丽陷入了困顿,又思念起了旧情人。我还看出,似乎艾比盖尔与亚瑟也有朝夕相处的感情。

以玛丽为例,玛丽追求财富、成功男人以及城市的好生活,这就与《嘉莉妹妹》的嘉莉产生了一种相似性。因为高速的工业化和美国的帝国主义化,当时的工业生产具有非常大的不人道性,这点可以从游戏里得到侧面表现,也可以从嘉莉的遭遇表现。

带上一大堆钱财,一男一女成为出逃的鸳鸯,前往大城市发展,大城市好像象征着纸醉金迷,好像象征着幸福的未来。我感觉这似乎成为当时的流行想法。比如在游戏里,帮派流亡后计划的目的地中,大多数是一些世外桃源,但也有提过大城市。玛丽也曾想和亚瑟一起做一对出逃的鸳鸯,但是我记得当时亚瑟坦言,钱没搞够肯定不能走。

在游戏里,我没忘记还有一个美国南部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故事,好像他们情侣逃离时也是带了一大堆珠宝前往了大城市。

我想,游戏里我最难忘的是唐斯太太的逐渐堕落,我记得这个女人自从失去丈夫后处境便一路下滑,直到沦为有病的娼妓。后来,主角亚瑟的虚弱脸部和唐斯太太由于性病形成的疱疮脸成为一个鲜明的比照,当时我看到后感慨万千,救赎二字的意义被很深刻的表达出来。在这个角度也发现,当时的时代里,女人主动的或是被迫的在世道中的渐渐堕落似乎成了一种必然,《嘉莉妹妹》不就是一例。

沧浪一苇

 ID:3396|2020/10/23 12:23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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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3

得到了一本1997年的旧书,倪萍的《日子》,据说这是当年的畅销书,还出现在春晚小品里。看了一部分之后,引起了我对春晚、主持人、电视媒介、观众意识进行联系起来的思考。

春晚历史在我的脑海里有一些大致的印象。比如早期春晚具有非常强烈的轻松活泼性,主持人其实并非晚会核心。印象里自从倪萍主持之后,春晚像是具有了主持人这种核心。倪萍离开后的春晚,形成一套大致固定的主持人班子,这些主持人给人以专业性、政治性的感觉。

据《日子》描述的一些故事,让我明白为什么我听到倪萍,内心涌出的关键词是情感丰富、温暖、柔和。具有专业性的一些女主持人,比如董卿等人,我会感觉涌出的概念是专业、冷静、优雅。

参加过新闻联播的播音员,我会感觉涌出的概念是政治、冷峻、上级意见的传声者。至于赵忠祥,据《日子》描述其人朴素不修边幅,工作经历丰富,性格以平淡为主,又在我的印象里与动物、大自然联系紧密。所以他散发的是一种平淡、自然、专业、老练。

有关春晚,我会想到它具有很深的政治性和需要娱乐大众的娱乐功能。相声演员上场主持和新闻联播播音员上台主持肯定不是同一种政治意味,民生节目的主持人和娱乐节目主持人也不是一样的。不同职业人士的措辞、语调、气质也是不一样的

后来一想其实主持人本身的生活方式、性格成就了他的电视综合形象,生活方式和性格又是由时代背景、家庭、教育决定的。比如,就看《日子》里倪萍视角下的赵忠祥,会让人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长期参与动物世界这种节目。从一些故事里还会明白,综艺大观、春晚是如何让倪萍的才能爆发。

想到一些旧时代的著名电视节目,它们几乎陨落殆尽了,无疑时代变了。又联想到,有许多著名演员、主持人都是话剧演员出身,我想,话剧是一种演员临场机智和专业性的考验,这种厉害的本领在现在这个年代可能都已经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了。

沧浪一苇

 ID:3394|2020/10/22 10:57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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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2

今天看了一点传播学的公开课,就有了一些思考。比如在这些公开课里听到梅尔文·德弗勒的大众传播理论、尼尔·波兹曼的娱乐理论后,总在我心里留下一种余味,就是一种处在滑坡中的感觉。仿佛大众传播的娱乐性在未来将会走向非常荒诞的地步。并且,这些理论的每一个字眼无不提示了我们被欲望、意志支配的丑态和我们盲目的窘相。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资本主义滑向垄断资本主义,这是一件坏事,马克思的理论说到了这种事情,也给出了方案破局。大众传播的娱乐性滑向荒诞,这也是一件坏事,可在破局方案上缺失了或者很弱。这就自然在我心里诞生了一些悲观的倾向,并且觉得很需要禁欲,总之很像叔本华。

打破意志对于自己的控制才能获得某种高等级幸福的可能性,叔本华就是这个意思,但只有这样才能破局吗?

沧浪一苇

 ID:3392|2020/10/21 11:59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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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1

电影《大独裁者》里面的大独裁者为什么说一口假德语,我觉得卓别林不一定不会讲德语,据说他研究过希特勒演讲细节,所以这样设计有可能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真德语,人们会分散一部分精力去关心言语的意义,而假德语就不会这样了,人们会集中全部精力去关心演讲者动作、气质的各种细节,从而发笑,卓别林的设计的就会比较高效率的传达。我想,假德语也可以比较多的提炼出真德语里的发音特点然后进行密集展示,从而有一个好效果。

并且我想这部电影应该会被各种国家进行配音译制,而译制这些假德语演讲时,可以用原声不用译制,所以不必担心失去特有风味。

沧浪一苇

 ID:3388|2020/10/20 03:5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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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0

我对于中国动画的印象最深的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其实好像也没法避开它,所以很想知道,这么好的创作道路为什么没有继续发展乃至衰落了,于是找了一个文章,名叫“蜚声与禁忌——特伟时代与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荣衰探因”。

我看到这个文章里写了一些关于儿童的观点,比如尼尔·波兹曼对儿童、童年的看法,我知道波兹曼写了一本《童年的消逝》,说童年是一个印刷媒介时期产生的概念,印刷媒介在儿童和成人之间强加了一些分界线。

结合以前我看的书,前几天看过的讲青年亚文化的书里说到,青年概念起始点是卢梭、歌德时期;福柯认为现代“人”的概念起始点是在十八世纪末,人是现代性的产物。

那么或许可以综合考量一下童年、青年、人这三个概念的诞生历史,它们的关系可能很紧密,尤其是童年概念在波兹曼的书里有很精妙的梳理。

我看这篇文章的意思就是在说,波兹曼提到的童年理论不仅可以套用到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而且可以套用到整个中国的成人—儿童关系这里,可以认为,中国成年人广泛拥有的一种虚假的儿童观念,中国儿童的总体成为一种被虚构出来的他者,被成年人以一种专断的方式呵护,儿童也因为不能广泛发声,整体呈现一种异常沉默的态势。

而中国动画创作的低龄化我想就是因为如此吧,中国成年人曾经总是将动画视为给低龄儿童欣赏的东西。我觉得就是因为低龄化,所以在创作深度上就难以突破,立意上就难以深刻,因此尽管在技术力上中国并不逊色,但是其他的牵扯到的东西导致中国动画发展出现问题。

我感觉,某些中国动画与教化性真是脱不开,这样就会挤占动画的纯粹的审美性、趣味性、艺术性。以玩乐为天性的儿童角度思考问题,在可以自由选择的市场里,为何不选择看美日的动画呢?

按照波兹曼的理论,电视、电脑销售进千家万户的时代里,正是使旧有成人—儿童理念逐步崩解的时候,儿童所处的信息环境产生了巨大变化。而这种变化我自己就是经历者,所以熟悉极了。我由此感觉波兹曼的理论与分析还是比较合理,其具有对实际问题的解释性也是很有意义。

沧浪一苇

 ID:3385|2020/10/19 10:30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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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9

选动画时跳出了日本动画的范围,找了一个西式动画看,名字是《克劳斯:圣诞节的秘密》,发现这个动画里面有一个主题是解决未成年人没能受到教育的问题,我从没有看过什么动画里面有这个主题的,所以从选题意义上讲这个肯定是很有意义的。

我看到主角去了一个地方,这里大人痴迷于仇恨与相互攻击,这里的小孩没有受到教育,主角通过完成他原本不情愿的派给任务,一并解决了孩子们的受教育问题和家族仇恨问题,还体验到了意义感。

于是就想,两个家族之间存在很大的仇恨,很多西方的故事都是这样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就是一例,这是为什么?东方社会里,我想不出多少纯粹的两家族之间仇恨题材,可能是因为在东西方历史、政治方面有所不同。

还有一个思考,西式的、迪士尼式的动画都有夸张的表情,由此产生鲜明个格,再加上他们自己的美术风格,这样好似是一种创作范式,日式独树一帜,是另一个创作范式,比如面部与身体的画法、角色性格类型等等。想到这种自成一家、独树一帜、与众不同的东西中国应该是存在的,但是现实不太如人意。

沧浪一苇

 ID:3383|2020/10/18 10:42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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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8

找到一篇名为“现代西方性革命性解放理论评析”的文章,发现其中说到马尔库塞在1966年感叹道当代资本主义实行的商业化的、随意的性行为,背叛了他的性解放理论。我想这里面应该是说,一些人将哲学家的话断章取义,挪用在了一个并非本意的地方,也就是资本主义将这位反资本主义哲学家的理论化解、曲解到一种对自己有利的情境。

所谓性解放,被提出来时就是跟反资本主义一起提出的,也就是说,性解放和反资本主义是孪生子。

沧浪一苇

 ID:3375|2020/10/17 11:1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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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7

简单读了一点《通过仪式抵抗:战后英国青年的亚文化》这本书,其实我就是想知道怎么才能以一种系统的方法了解和分析亚文化和青年。以我看来亚文化是叛逆主流文化的,问题在于为什么叛逆和怎么叛逆?青年是如何选择叛逆方式和如何被影响的?

我曾经以为自己就是青年,而且就在亚文化里面,怎么可能不了解青年亚文化。后来我发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因为我只是肤浅的查看到表象,而没有用理论分析,乃至于什么都理不清道不明。

这本书里有大量民族志,民族志我知道是人类学的一种工作内容,民族志是一种写作,通过考察一群人给出研究文本。我似乎明白了,如果对现代青年的思考没有这类民族志作为基础,就算不上一种像样的思考。

书里的译者写了序言,名叫“民间恶魔、身份认同还是仪式抵抗?——西方青年文化研究的历史和多重视野”,这个序言提到,青年这个概念是卢梭、歌德时期才显现出来的,书中说:

『年轻人能够成长为真正有影响力的社会群体,能被当作“青年”来看待,一般被认为是现代西方社会才出现的新事情。美国学者约翰·吉利斯等人的研究表明,作为社会学和政治学意义的现代“青年”概念,大约是在18世纪70年代以后才出现的。换句话说,现代意义上的“青年”概念至今也不过200多年的历史,它本身就是工业化、现代化进程的产物……

18世纪晚期的两位伟大的欧洲作家———卢梭和歌德,则在他们的文学著作中生动描绘了青春期特有的情感骚动,表达了他们对于青春风暴的浪漫想象。这些表达在很大程度上凸显了成人对于青春烦恼和青春易逝的敏锐感受,以丰沛的情感表达方式体现着那个时代对于青春的理解。』

由于这本书里说到青年概念诞生的时间点是18世纪末,我翻开《现代西方哲学十五讲》福柯部分发现,福柯认为现代知识型也是18世纪末诞生的,人、现代人这个概念从此时期诞生,从现代性里诞生。所以“人”和“青年”,乃至更多的现代性里的概念都脱不开干系。

《通过仪式抵抗:战后英国青年的亚文化》译者序言里介绍到一个芝加哥学派研究青年亚文化,里面说到1950年代,物质享受、个人成就等等的中产阶级价值观遍布美国各个角落时,低收入的下层青年便被排斥到了主流社会的边缘。此时越轨亚文化将为他们给出解决方案,帮派可以成为青年取得地位、认同的方式。而主流价值体系将动用自己的舆论工具来审判越轨亚文化。

这听起来已经是很有意思了,但是接着芝加哥学派下面说到伯明翰学派,伯明翰学派将采取阶级分析的方式,也就是马克思理论体系里的东西分析事情,还有个仪式抵抗理论。

往下看文章,发现有人认为某些青年亚文化的内涵其实就是青年去试图解决当下社会问题,从而带有战斗性,而青年亚文化必将被市场、时尚工业所收编,原本带有锋芒的思想也会失去锋芒变成中性的、消费的东西。我感觉这是个很神的预言。

文章后半部分是人们对伯明翰学派的扬弃,感觉掺入了更多经济、后现代哲学方面的理论。

沧浪一苇

 ID:3372|2020/10/16 10:1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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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6

我看到阿德勒《自卑与超越》自卑感与优越感一节里说到一个比喻,小孩被带到动物园狮子笼前面很靠近狮子,会大致发生三种反应。

第一种,主要是畏惧与躲避的反应;第二种,硬着头皮呆在那里;第三种,试图克制恐惧并试图对狮子进行侮辱。

我觉得这三种模式是阿德勒理论的缩影,我还记得见过的狮子身上肌肉很有线条,鬃毛很潇洒,面对狮子的强力还有傲气,人类确实会自卑。其中自卑—优越这一组心理总是被阿德勒用来解释人和事。比如,医生志向的产生就是一个人对于亲友的疾病、死亡产生一种无力感、自卑感,继而又诞生了试图改变现状的想法,不断积累优越感,或者尼采话语里的权力意志。

教师志向的发生一般总与人年轻时期受的教育有关,具有教师志向的孩子,应该会注意到教师总是管教一批人、总是优越于一批缺乏知识的人。孩子由此产生自卑,继而产生欲望企图超越自卑达到优越,即成为教师。

总之,人类各种伟大成就中的心理动力都可以被阿德勒总结出自卑—优越体系。我按照这个思路想,就比如巨大建筑是人类在自然的巨型结构面前产生的一种自卑,继而产生构建出建筑能优越于自然的欲望。又比如人们总是说要敬畏自然,其实人们哪有那么多敬畏啊,人类面对自然产生的总是优越、超越的感觉,继而想要凌驾其上,奴役它。

沧浪一苇

 ID:3368|2020/10/15 07:5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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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5

玩《荒野大镖客:救赎2》的一开始,刚买来游戏不明白救赎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没注意到什么救赎,只是沉迷这个世界的自然部分,后来从玩过半剧情才明白猛然醒悟救赎是怎么回事。

我注意到,游戏里有一只公鹿的画面贯穿始终,伴着简单又悠远的钢琴声,总是在关键剧情推进过后出现在过场里,一直在想这只鹿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部分的画面里,这只鹿走在一片的金光里,有时在平原、有时在树林。这是公鹿,那么我第一想法是这鹿隐喻了主角。鹿、羚的角色在游戏里的大部分是移动的带毛肉块,总是被狩猎和待宰。这是否比喻了主角帮派也是这样的情况?

或者说,这只公鹿看起来很健硕,可以与主角走向虚弱的状态形成一种鲜明的对照?

又或者说,鹿是易于被惊吓的,听闻枪声、同伴死亡的声音之后会立即奔走,逃避危险,这是不是与帮派的整体性格又形成一种鲜明对比?帮派团结又极端鲁莽,总是莽撞的奔向最危险的地方,鹿明显有一种危机中的理智。

另外的疑问就是,为什么画面是一只公鹿,而不是一只马?我想,马行走在太阳的金光里也很美,但和鹿不一样,鹿有一种和马不同的美感、倾向、情绪。

沧浪一苇

 ID:3364|2020/10/14 11:55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14

原始部落里的人进行劳动,大部分是体力劳动同时存在一些极为有限的智力、脑力因素在指导,而且劳动分工很简单,也没有大型团队。封建时代里,我想到人们有可能聚集大批人兴建大型建筑,说明智力劳动有了发展,而这种智力劳动似乎没有与体力劳动分离太远,也就是说体力劳动的人也具有智慧。

自资本主义兴起,以福特用流水线造车为例,体力劳动与智力劳动不就有了彻底分离的意思。

单纯的体力劳动好像只消耗着肌肉的能量,单纯的智力劳动好像只是思考、记录、传达等等。现代社会处处讲求数值,例如土地亩产量、化肥使用量、用工成本、运输成本、产量、效率、平均工时……而数值的思考无疑是智力因素。

这样一想体力劳动的人,无疑总是被智力劳动者进行数值计算、记录。这样的数值游戏里,如果人只关注计算,似乎完全抹杀了体力劳动者的其他东西,不由得想到福特流水线的某些真实内涵,便是人力的可替换特性。

另外,纯粹的思考体力劳动、智力劳动都是为了方便,其实并没有纯粹的体力劳动智力劳动,不能否认体力劳动者也有很多人存在相当的智慧,一些智力劳动者也很有体力消耗的必要。

反而智力、体力两个词经常被对照讨论,体力总处于低贱的地位。劳动分工随着资本主义发展而大发展,前资本主义时期我觉得好像就是一种体力—智力综合性的劳动,它逐渐分离成为两种劳动,体力劳动、智力劳动,而智力劳动就体现了资本主义精神的精髓,我觉得就是那种数值游戏,一切思考都流向计算利润、收益、成果的表格。

智力劳动缘起与一种综合性的劳动,智力劳动后来脱离了这种综合性的劳动,无疑这一点被掩盖了,被无视了。我认为现在这样的境地肯定纵容了不平等,也很大程度的掩盖了劳动的真谛。

尤其我看到,体力劳动—智力劳动对照的话语下天然的带有一种不平等,体力劳动总是处于一种辅助地位,或者说是总有一天被替代的地位。我认为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不会忍受这种假象,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需要对智力劳动者普遍的优越感还有妄自尊大予以反对,并弄明白劳动的真谛是什么。

沧浪一苇

 ID:3360|2020/10/13 08:18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13

我认为的极简主义,是在一种明明可以更复杂一点的情况下刻意选择简单,回避复杂。极简对应在艺术,是那种简单几何的感觉;极简对应于工业,就是专注于功能、排除任何浮华,所以成本低、受众广。这样看来,极简主义是具有平民性的,而非贵族、资本家的。

可以看出,极简主义是反叛了现代的传统艺术观念,而传统的艺术观念就是带有资产阶级性质的吧,我理解的极简主义生存态度总体上是节约的、寡欲的、环保的,这与消费主义资本主义无疑是背道而驰。

这样一想,极简主义本是艺术、绘画的先锋,但是极简主义现在发展的很好也很广泛,像是隐藏在世界各个角落的一种温和的反叛势力,反叛对象类似于浪费、浮华、欲望、污染。

因此,要是想在生活里反叛资本主义,做一个佛教徒式的人固然很棒,但并非人人都行,故践行极简主义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沧浪一苇

 ID:3357|2020/10/12 06:58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电影《菊次郎的夏天》里有四个梦,第一个是陪酒女说话的脸与自行车赛的钟,第二个梦是光头变态的乱舞与恐怖表情,第三个梦是正男在庙会附近感受到妖怪的威胁,第四个梦是四个大人的搞笑装扮。

第一个梦是有关欲望的,首先,陪酒女肯定渴望金钱,自行车赛的钟声也预示着冲刺,也就是速度感、刺激感。这不是严格意义的噩梦,可也不是什么好梦。

我看第二个梦很简单,可以看出是男孩遭遇变态之后内心极度不安。第三个梦里同样是妖怪与黑夜带来了不安全感。

第四个梦里,以夜空的北斗七星为背景,四个大人在一二三木头人游戏里做出搞笑扮相,这应该是唯一一个不是噩梦的好梦。

这四个梦非常巧妙,梦孩子是对记忆的咀嚼,所以这些梦的画面可能就是电影里做阶段性总结的地方。可以看出,赌博带来的刺激,金钱给大人带来的快感,都被正男记忆下来,并且他很有可能是感到困惑迷茫的。另外,不安全感在四个梦里占两个,属于大比重,这样安排,一定是因为正男不善言辞,仅有的一些表情动作不足充分以表现不安内心。

这部片中存在一些蜻蜓、青蛙、毛毛虫的镜头,尤其是蜻蜓的镜头还配有复眼效果。相信这些虫子类的东西其是才小孩最为关心的。这样的安排,让我想起有些人文地理纪录片,到某些地方会拍摄一下当地的猫狗、飞鸟、风景,但肯定没有虫子的镜头,这里的道理很明显,因为大人不关心虫子。所以可以看出这部电影是深思过儿童视角的。

骑行摩托车的二人组,身上穿着金属乐队的T恤,却完全无法在影片里看出一点叛逆性。这让我觉得特别需要注意。因为我们日常在大街上听到轰鸣的引擎声,都会感到他们的叛逆性,或是单纯讨厌他们,或是把他们当作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社会闲散人员来鄙视。似乎他们不应该有童心和爱心,但是其实他们确实存在丰富的童心爱心,这可能属于电影制造诸多反差中的一个。

沧浪一苇

 ID:3353|2020/10/12 12:53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12

回顾休谟著作的写作顺序、写作内容,我觉得大致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我认为休谟像是在战斗,只不过是用理论,战斗的对象当然是哲学独断论、因果关系和宗教信仰。一个本性温和、为人善良的个体,如何才能爆发出最大能量,向他认为的思想敌人发起最强劲的冲击,我觉得就类似休谟一样,甚至我觉得德里达也是一个相似的人物。

德里达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反对霸权,十分看不惯种族中心主义,并且还反叛学院哲学。《现代西方哲学十五讲》德里达部分说到:『当1992年春剑桥大学准备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时,却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来自大约10个国家的9名学者联名给英国的《时报》写信,表示反对授予他荣誉学位,理由是他的学术地位是建立在对理性的价值、真理和学术成就进行半通不通的攻击的基础上,他的作品的影响范围完全在哲学之外的领域。』

我觉得休谟与德里达从理论上也具有神似,他们可能都是一种政治姿态,逆反霸权,质疑权威。

《现代西方哲学十五讲》德里达部分明确说到,德里达的解构主义要反抗的是存在的霸权,即逻各斯中心主义;而休谟要反抗的又何尝不是霸权,不就是那些自视甚高,自以为掌握真理的霸权,他们过分狂妄的解释那些不可解释的东西。

邓晓芒《西方哲学史》休谟部分,对理性神学的批判一节,正是说到了休谟反对的东西,书中点到休谟对神学、理性神学的意见一言以蔽之就是:经验无权对宇宙的终极原因做出形而上学的判断。

而德里达反对的逻各斯中心主义,不就是被称为“在场的形而上学”。可见他们针对的都是形而上学,只是角度、内涵不同。

我看到,德里达要求完全放弃真理这个词,我理解这就类似休谟的主张,休谟要求放弃因果关系、放弃妄加论断。从这些角度看,德里达的战斗就好似休谟的战斗。

因此,试想一个温和善良的人,面对诸多霸权、权威,如何进行最大程度的冲击,我感觉这应该去请教德里达。我想,自认为是反叛者的人们应该在生活里经常从事解构。

沧浪一苇

 ID:3349|2020/10/10 09:50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康德传》第四章,我查到了泛神论之争,简而言之,就是在泛神论之争中,康德处于一个谁都需要拉拢的位置。

书里描述,泛神论之争中,雅可比是一位非理性主义者,雅可比的观点是通过论述斯宾诺莎主义=理性主义=无信仰来实现的,雅可比拉拢康德,是因为康德说理性方法不能论证上帝存在。也就可以看到,通过了解这个争论,可以从一个很棒的境地思考康德,这也是一个学习《纯粹理性批判》的好机会。

争论另一边,门德尔松是一位沃尔夫主义者,而康德本人的哲学根基也是从沃尔夫主义起始,所以门德尔松要拉拢康德。康德不同意门德尔松,因为康德认为理性、逻辑并不能论证出上帝存在和灵魂不灭,企图论证上帝存在、灵魂不灭就绝非科学。所以,康德要驳斥门德尔松,就必须教会他《纯粹理性批判》的一些章节。

可以确定的是,这场争论促使康德写了一堆文章,甚至之后康德决心不参加任何辩论了,而是直接著书立说。康德也从此时间段里,得到很高的职位和名誉,更引发大众广泛讨论,当然包括褒贬两方面。我觉得这个争论会引发知识界的很多人怀着敬意去广泛讨论斯宾诺莎、泛神论、无神论,这必然在唯物主义发展历程上是一个好事。

沧浪一苇

 ID:3347|2020/10/10 08:02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10

我理解的黑格尔所说的主奴关系就是说,奴隶是实际与自然界打交道的,主奴关系的变化实际上是主人依赖于奴隶的产品而渐渐丧失高贵性,成为寄生虫;而奴隶通过与自然界打交道、施展才能,取得一种高贵。

按照这个想一想,牲畜是什么?我觉得牲畜好像属于自然界,但比如工作用的马、骡、驴、牛又与自然界打交道。在人类这里,一些供应肉的牲畜比奴隶地位都低多了,而工作的牲畜可能是被人尊敬的,例如马。可以想到马、工人阶级因为工作而取得高贵性。

不得不联想到,日后人类终有一天不亲自与自然界打交道,交给机器人,这种类似科幻小说的发展可能也一样,机器人会因此取得高贵性?

沧浪一苇

 ID:3342|2020/10/09 07:32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09

看《资本论》第一卷时,发现马克思第二版跋的结尾处说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

『将近三十年以前,当黑格尔辩证法还很流行的时候,我就批判过黑格尔辩证法的神秘方面。但是,正当我写《资本论》第一卷时,愤懑的、自负的、平庸的、今天在德国知识界发号施令的模仿者们,却已高兴地象莱辛时代大胆的莫泽斯·门德尔森对待斯宾诺莎那样对待黑格尔,即把他当作一条“死狗”了。因此,我要公开承认我是这位大思想家的学生,并且在关于价值理论的一章中,有些地方我甚至卖弄起黑格尔特有的表达方式。辩证法在黑格尔手中神秘化了,但这决不妨碍他第一个全面地有意识地叙述了辩证法的一般运动形式。在他那里,辩证法是倒立着的。必须把它倒过来,以便发现神秘外壳中的合理内核。』

我知道,斯宾诺莎的理论曾经被冷落、唾弃,所以有一个“死狗”说,可能意思是人人厌恶或是人人都想避开,可以理解,毕竟当时斯宾诺莎太超前,被认为反叛至极很正常。

文中莱辛、门德尔松的典故我查了一下,据说叫做泛神论之争。这个泛神论之争在德国启蒙时期是件大事,很多著名思想家包括康德,都被卷入其中。事件大体就是一位叫做雅可比的人与一位名叫门德尔松的人通信,讨论莱辛是不是个斯宾诺莎主义者,雅可比相信著名大作家莱辛其实笃信斯宾诺莎,而斯宾诺莎主义正被世人冷落,按照马克思的这段话,我瞎猜一下,是不是“死狗”这一说法就是门德尔松弄的了。

马克思在这里提这个典故挺巧妙的,我看情况有几分相似,因为他在文中说当时德国知识界的一些人把黑格尔当作诡辩,或是把黑格尔也当作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