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3493|2020/11/13 03:39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1/13

重新看中国人口的结构图,看到一个叫中位年龄的值,就在想,中位年龄就是一半人大于这个年龄,一半人小于这个年龄,是人口老龄化的指示。看完之后我就想到一个奇怪的点,假如拍电影拍电视剧是历史题材的,如果街上有大量路人作为背景,这个路人的年龄比例是有讲究的。

因为我觉得人口中位数预示了我能看到的街景,比如现在人口中位年龄估计可能快到40岁了,我还记得刚建国之后,人口中位年龄是20多岁,这样一想,大街上的人口比例就很明显不一样。我可以想象,中位年龄20岁是个什么场景,就好像……总是漫步在大学或高中附近。

一个年龄段的人口比例大,就好像有很大的话语力量,由此形成政治现象、社会现象,我又想到了这一层,于是感觉人口结构这里面可以挖掘到很深。

人从生到死,从幼年到老年,是逐步获得人生经验,好像是逐步取得对小辈的训斥话语权,形成对小辈的压制。小辈处于这种压制、否定之中,自然的会有种反叛冲动。我觉得,由此就可以分析出很多社会现象、政治现象的心理动力。

写到这里,我又想到了街景里的人,我假设街景中人是按人口结构安排的,所有年龄的人按比例的出现在大街上,比如几岁的人占国民总数的百分之多少,就按这个比例安排。当年轻人广泛占据街道时,给人的面貌与印象想必是是精力充沛、激情、健康,并且年轻人具有相当大的性活力。

而老龄化之后的街道,必然是不那么精力充沛、激情、健康的,甚至可能会有老气横秋的印象,性活力大大下降。如果中位年龄数作为一个国家拟人形象的年龄,就可能很容易理解这个想法。

年轻与创新、革新、改进的关系简直太密切了,而一想到老年就理所当然的缺少了创新革新的精神,可以称得上保守。由此也可以联想,这会不会使得人口整体的政治观点、意识形态发生转变。是不是可能也引发经济成分的改变,比如老龄化的社会理应兴起一堆和老龄化有关的行业,一些行业也可能会像是渐渐枯竭的水源一样。

沧浪一苇

 ID:3489|2020/11/11 08:15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我看了莎士比亚《麦克白》之后没多久脑子里立马就联想到了斯大林,就觉得麦克白与之有联系和相似性。后来才搜到一个轶闻,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因为一部有麦克白夫人之名的歌剧而遭到斯大林的谴责。至于其中是不是真的存在我想的这一层关系、隐喻,就不清楚了。

斯大林的人生里有没有出现幻觉我不知道,但是肖斯塔科维奇确实是被梦魇缠上了,从“萧斯塔科维奇生前身后”这篇文章我看到哲学家以赛亚·伯林1958年在牛津大学见到过肖斯塔科维奇,他评价这个人像是被长期流放一样,精神不正常,还有面部的抽搐。

麦克白里有那么多幻觉描写,可见莎士比亚是个有一定精神和精神疾病研究的人,另外剧中还有一位心理异常和极度复杂的女性可以证明此点,我在想,就搁到现在这个时代,能有多少作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设置一个心理极度复杂多变的女性这一点也很不一般。

据说莎士比亚的创作是有阶段性的,看维基里说,是从喜剧/历史剧到悲剧,再到悲喜剧传奇剧。不禁在想,由此是否可以看出一种人生阶段变化,这可能是一种从乐观精神占上风到悲观精神占上风,再到充分混合的阶段。

沧浪一苇

 ID:3485|2020/11/11 11:31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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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1

《耳朵大有福》是个神奇的电影,我看完之后感觉这种电影是对我味口的,就是这种小成本又非常诚实、现实的文艺片。故事和表演简直绝了。

这部片总体上散着烟火熏人的底层市井气息,其实根本就像是中低收入的没落工业城市居民在世纪初零几年的生存境况纪录片。值得注意的是片里音乐还有背景里电视声音的安排都达到了很巧妙的地步,单从听觉上就可以实现思绪的回归。又可以从城市的灰土色面貌、火车、脏乱差的城市垃圾堆、砖墙、老建筑等等东西里直接勾起旧时记忆。

沧浪一苇

 ID:3481|2020/11/10 01:16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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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10

如果以关键词商务部或工商总局+企业寿命放到搜索引擎搜索,基本就是一类消息,说中国的企业寿命统计里,3到7年间有一个死亡率很高的阶段。这种死亡率可能每个国家、每个行业不一样,但是活的长久的企业在每个国家都很少。

据说日本一些财阀、康采恩型企业在战后被GHQ以经济民主化为由解散,但是它们很多在后来又恢复了名字,尽管实际架构又有不同了。一方面,可以推断说GHQ的举措不彻底或是战后政策有变,但是就这种恢复力来说,企业的生命、寿命、恢复力确实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按我粗浅理解的马克斯·韦伯和资本主义精神,资本主义精神不是纯粹的追逐利益,而是有东西在牵制逐利,但是牵制的又不能太过分太窒息利益,太窒息就发展不出资本主义精神,太追逐利益也发展不出资本主义精神,马克斯·韦伯分析世界各个宗教,不就是在分析那种窒息性和发展出资本主义精神的恰当合理的度量。

如果套用这个道理进入现代中国企业寿命观察,就发现,一个合理的度似乎正是寿命的关键,合理的逐利,并合理的牵制逐利心理。疯狂的逐利很可能在企业内部和外部留下隐患、种下恶果,过度窒息逐利性也不是一件好事,这同样会将生存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不过,这样分析也许还是太单纯了,并没有通盘考虑诸如企业财务等等纯粹经济的情况、政治情况和世界局势、社会学与心理学、哲学思潮等等。

沧浪一苇

 ID:3475|2020/11/08 08:56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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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8

我记得我见过大多数的苹果都是经过标准程序选出的,于是售出时它便有分级。我见过低级的果子是过大的果、过小的果、有瑕疵的果,人们因为它们看上去不好而不愿付正常价买。

如果我没估计错,有些植物果子就是不可避免的存在大小之别,要他们一模一样反而不正常,这其实也说明城市居民对于土地与植物没有感情,只有要求,没有宽容,只有严格。

去年我看了一个译制过来的法国纪录片《梦想创未来》,里面有些剧集提到农业和食物。我感觉纪录片整体的大意就是说到人们的餐盘和大地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人们还忽视了科技给人与自然带来的种种可能性。

为什么城市居民不去用自己的房顶以及空闲空间去进行广泛种植呢?未来的机器人可以扫描每一颗植物、每一颗果实,未来超级精细的工业化农业可能就在每家庭、每个社区。那样可以比如今的农业模式更佳,总感到如今的食物呈现一种“身份不明”的状态。

看完这个纪录片的食物与农业部分,我感到赞成,我认为由于太不注重碳排放,太不注重人与自然的和谐,某些产业狂飙突进的过程里绝对忽视了重要的东西,人们还必须明白目前的工业和农业是一种十分畸形的状态。现代农业供养众人之时还有巨大的进步空间。也许阻止未来社会恶化到反乌托邦的重要一环就是一般大众对于农业和大地的意识发生变化。

沧浪一苇

 ID:3470|2020/11/07 12:56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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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7

我似乎明白了拉康逻辑的起点。试想一个婴儿刚刚从母体分娩,他会哭泣,根据常识来想,这种哭泣是婴儿进入人世的首次呼吸。由于脐带上并没有神经,所以并非是切断脐带太过刺激引起哭泣。而哭泣正好是人类表达痛苦的一个象征,婴儿并非是一块不会思想的肉,他娩出时确实有痛苦,这种痛苦正是与母亲合一的状态被破坏,婴儿究竟是为了这种事情哭泣?还是说婴儿为了大口呼吸?还是说两者都可能?

读《雅克·拉康——阅读你的症状》第七章第四节,我看了之后就想到,婴儿的早期第一声啼哭,和学语言之前的所有啼哭,可能都是在表明自己的需求不被满足。第一声啼哭,意味着婴儿的痛苦,他想回到胎盘里的那种舒适的状态,而这种情况是不可能的,于是婴儿的欲望被压抑。总体上,刚出生的婴儿可能总是感到莫大的心理缺失,于是便要求母亲给予无条件的爱。

母亲是一个讲语言的人,婴儿是不讲语言的,故此他们之间难以交流,婴儿要什么,母亲有可能完全领会不到意思,比如感觉热得难受时啼哭,母亲却错误的给了奶喝。由此可以想到,婴儿要求母亲给予无条件的爱这一点也总是缺失的。

婴儿这个主体在经历挫折、压抑后,就有可能变本加厉地索取,而母亲就算尽心尽力,也不见得总呆在婴儿身边,于是母亲短暂的离开就也是一种巨大痛苦,婴儿或是啼哭,或是象征化的吸吮某物代替母亲的乳头。

我理解的婴儿思想链条是这样的,婴儿想回到母体里那种舒适的状态,这被压抑,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婴儿又不断的表达要求,而母亲并非完全理解能婴儿,常常出现错乱;故婴儿总是渴求无条件的爱,这也是不可能的。在无条件爱这件事情发展的背后,还存在着乱伦禁忌,所以又被压抑。故此可以想到,一个人幼年时期的经历无非就是一件又一件事情被压抑,一件又一件事情被替代。

在弗洛伊德的理论里,被压抑的东西不会消失,而是潜藏起来。由分析婴儿可以给出人类欲望的本质,欲望就是人被压抑后作为替代的那个东西,欲望就是什么东西被压抑后的那个衍生物。

沧浪一苇

 ID:3467|2020/11/05 10:22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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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印度的历史纪录比较匮乏,有人说是由于人们痴迷于宗教悬思;或是文化程度高的人数量非常有限;又或是大多数人向往彼岸从而过度藐视尘世生活的记录。我觉得有一定道理,但是就以人们普遍向往彼岸这一点来说,中世纪不也存在吗?

从教材《西方史学史》里看到,古典史学比较兴盛,从希罗多德、修昔底德,到李维、塔西坨,一个个鼎鼎大名。对于中世纪史学,书里说到:

『倘若人们问道,基督教关注的是来世,是什么原因促使基督徒记载现世的历史。回答将是:自古希腊以来历史的垂训意识仍然保留在早期教会史学中。基督徒在布道的过程中,需要用实例来教育后来者,如信徒们如何受神的召唤而信神虽然这是宣扬神意的另一种手段,但它也证明了历史学存在的一个根本作用,即起道德教化的作用。其二,是为了与异教徒展开辩论,圣奥占斯丁在《上帝之城》中阐明了这一点』

由此可以看到,促使一个文明开始搞历史的动机,无非就是像书里希罗多德想的那样,即保留人类的功业,以至于不被后世遗忘。可以说这个思想非常的关心现世。

沧浪一苇

 ID:3461|2020/11/05 12:39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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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5

古典音乐大部分是不太悦耳的,而且让我这种听惯了现代流行音乐的人感觉非常不耐烦。但是古典音乐好像有一种强大的尊严,自己成一个体系,众所周知,古典交响乐一般是分乐章的,我记得一般有四乐章,而且比现代流行音乐长多了。

所以它们给我的印象是,好像各个乐章被规划的很规整且很有想法,每一个古典作者好像都是一个有艺术追求的、习惯写长篇的作家,而现代的这些单纯追求悦耳追求销量、进行低层次艺术追求的音乐家好像是初中生高中生写作文一样。

现代流行音乐与作文的相似性在于,一是十分短小,二是有套路可循,各种套路方法被总结的很完备,拿过来就很好用。古典与长篇小说相似之处在于,一是体量巨大,二是思想、追求比较复杂。我有考虑到,不能说短小的作品出不来好东西,不能说短小的作品没有艺术追求,但是它们比庞大气魄的古典乐来说还是太轻巧了。

这一点是我看阿多诺的音乐理论引发了同感。在《现代西方哲学十五讲》阿多诺部分看到,爵士乐被阿多诺视为一种文化商品。我感觉,要理解的阿多诺思想,必须要考虑他处在竞争资本主义逐步走向垄断资本主义、管理资本主义的大背景下,阿多诺又看到了纳粹控制大众思想的行为,他的哲学观点全是回应这个处境的,在逃亡到美国后听到爵士乐,他又在发展自己的哲学体系,依旧认为,这是一种施行控制大众思想的文化工业的一部分。总之他笃定,面对唾手可得的快乐时人们变得恭顺。

古典乐这一艺术是在垄断资本主义、管理资本主义之前的东西,垄断资本主义的时代,也就是我们的时代,肯定不是古典乐的兴盛时代。我认为,因为古典乐具备一种真正的桀骜不驯,而现代人没有与这种桀骜不驯共鸣,反而放弃了自己,投身于娱乐,投身于批量生产的肤浅之物,投身于假的桀骜不驯……在阿多诺的那个年代,还恭顺的投身于法西斯与集权主义治下。现代社会的个人可以说越来越弱,成为一个小小的统计单位……

沧浪一苇

 ID:3452|2020/11/04 01:39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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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4

从新闻消息里听说了金融去杠杆还有抑制泡沫的概念,后来就在想这个泡沫具体的理解。杠杆和泡沫都是比喻,而且比较鲜明生动,可以想到人们不断压着杠杆短端,杠杆长端接了打气筒,吹出美丽的泡沫。而且不是一个人在压,不断有人被泡沫光鲜的彩色表面吸引,却忽视它的空洞,也加入其中创造自己的泡沫。

我知道欲望在这个社会里开足马力运作,但是细说又说不上欲望具体有什么规律,于是就读《雅克·拉康——阅读你的症状》第十章第一节,从里面同时看黑格尔、亚历山大·科耶夫、拉康他们关于欲望的意见。

科耶夫是一个读黑格尔、阐释黑格尔的人,他点明了黑格尔《精神现象学》自我意识的辩证法根本就是欲望的辩证法。

黑格尔—科耶夫的思考内容重点在于,人的欲望和动物的欲望呈现出鲜明的区别,拉康从中领悟,并且发散思考,人的欲望一开始就受到语言符号染指,有了社会性。我理解这个概念就是比如狼孩不在人类社会里长大,也不在语言符号环境里长大,欲望便有着充分的动物性。而拉康关注重点并不是动物性欲望。

黑格尔以及其阐释者科耶夫是先弄懂“人的欲望就是他者的欲望”的人,而拉康则是掺入了语言学、社会因素再思考这句话,并作为自己理论的基石。我的理解是,一个人想要什么,总是和这个人接触到的“他者”呈现相似性,也就是说,一个人的欲望总是学“他者”来的。

拉康还侧重思考人和社会场域的关系,社会场域不是小他者而是一个大他者。所以人的欲望也可以是大他者的欲望。

黑格尔的主奴辩证关系里,一个人在欲望的趋使下,为了获得尊严、存在意义、主体性,去否定另一个人,否定成功了,就是一种满足。而拉康的理论里,一个人否定另一个人,确证的不是主体的存在意义,而是一种虚无和欠缺。

我理解的拉康理论就是,一个孩子从动物性和混沌之中有了自我,首先他是自恋的,然后他也开始观察周围的“他者”正在欲望着什么并学习之,学习后,这个孩子就和过家家一样,欲望着“他者”的欲望。我想,幼年的自己,好像确实是在玩一个非常长久、复杂又真实的过家家、角色扮演,似乎这种过家家、角色扮演直到成年依旧在继续,塑造我的欲望。又联想到为什么有子承父业这种现象,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吧。

当就这样完成第一步之后,我看拉康的理论说到第二步,便是宣布欲望出来并相互确定,也就是通过语言这个中介,主体们相互之间进行欲望的确认和承认,对欲望进行命名、登记、注册。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常见的场景,就是一堆儿童非常认真的相互表达自己想要成为什么人。诸如想要成为科学家、富豪、警察等等的话背后的心理动力,有可能就是如同拉康理论所分析的那样,这便是一个欲望相互确认的场景。

在书中,我看到拉康认为,这第一步和第二步都具有不可能彻底实现的特性,“人的欲望就是他者的欲望”,然而人心隔肚皮,欲望的误认很容易发生。第二步里,欲望也未必能彻底得到承认。

诸如对一个本子tag的欲望,我会想它源于什么?因为“人的欲望就是他者的欲望”,所以有可能对一个tag的欲望是由“他者”而来的。而对一个新生tag,不正是有一个欲望被用语言命名、登记、注册过程。对于本子tag的交流,想必就是主体间相互确认欲望、相互承认欲望的过程。

沧浪一苇

 ID:3449|2020/11/02 10:00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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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2

看了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后,发现一个规律,女扮男装一般来说都是要女性去做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以女性身份不合适去做,但是女性已经可以做。如此想来,只要是有女扮男装场景的文学作品,都有意无意的添加了一定的女性主义特征。

现代因为男女平等的原因,文学里可能会失去女扮男装的一部分动机。要是旧时代里,那些时候文学里如果涉及女扮男装,作者一定是在做出一些突破,尝试颠覆。

又想到,现实主义之风兴起之前,文学里面帝王将相、英雄有一套面貌,比如非常伟岸、气宇轩昂,坏蛋都是贼眉鼠眼的,现实主义降临在文学里后,我就感觉这种写法渐渐遭到了抛弃,因为我们日常生活里的坏蛋不一定都是贼眉鼠眼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挖掘出阴暗自私或内心的道德律。

由于旧时代女性不可能出将入相、机智勇敢、叱咤风云,女扮男装给予女性一个空间去做,但那个时代文学里还是没有多少女人,而且女人都是几种固有的形象气质,这样一点也不现实主义。

旧时代作品里女性固有的文学形象,还有动画中女角色的性格类型,它们是不是从形成动机上同源呢?我觉得我如果是一个贯彻现实主义的作家,这种东西就是不能忍受的,必须去反叛的。现实中的女性明明是复杂的,如果不去复杂的刻画不就是背离现实。

谁最懂女人,还是女人最懂女人;同理,谁最懂工人阶级、无产阶级,还是他们自己最懂他们自己,因此她们和他们参与写作是最重要的事情,读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最后一章后有了这样一些想法。写某人群的文学如果是不是本群体内的成员去动笔,问题说小了就是会产生偏差,问题说大了,就是会产生刻意的歪曲。

沧浪一苇

 ID:3445|2020/11/01 10:10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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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01

不管是叔本华的理论还是弗洛伊德的理论,不管理论里内驱力叫什么名字,道理很简单,就是人做事都是为了消除痛苦制造幸福,读文学作品也是一样,读文学作品是为了快乐。但这个道理其实很怪,它是明显的,又太不正确,因为快乐这个词很轻浮很轻佻,一点也不深刻,文学好像应该严肃而深刻。

可我还是觉得,文学阅读就是为了享乐与消遣,这是毋庸置疑的。

为了业内人员能有碗饭吃,可以理解,文学研究是书斋式的、学究气的,容易让一般人气馁和自愧不如。又想到,不是为了享乐、消遣去读东西,就可能会平添许多痛苦。

我思考了快乐—严肃这个问题,但我又不想站在快乐和严肃任何一边。读了《现代西方哲学教程新编》德里达部分的论哲学与文学一节,里面说到,旧的思路里,哲学一般来说都是居于人类思想中心地位的,而文学是消闲的、从属的、隐喻的,而哲学是追求明晰,一般不会隐喻。可是德里达的新思路认为,不能再让哲学处在中心地位了,也不要设定哲学文学的界限,哲学也不是不能用隐喻,我们把哲学从王座上拉到平民家里是最好了。

隐喻是文学里的根本性东西,而德里达认为,在哲学里,隐喻也是一种根本性的东西,哲学与文学,根本不是一主一从,他们既有区别又有牵连。我想到,快乐和严肃不也是一个意思,严肃—快乐根本不是主要地位—次要地位的关系。

沧浪一苇

 ID:3441|2020/10/31 08:17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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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1

从莫言《藏宝图》里看到一幕,很有感觉。

『父亲的手缓慢地举起来,在肩膀上方停留了三秒钟,然后用力一挥,响亮地打在我的左腮上。父亲的手上满是棱角,沾满着成熟小麦的焦香和麦秸的苦涩。六十年劳动赋予父亲的手以沉重的力量和崇高的尊严,它落到我脸上,发出重浊的声音,犹如气球爆炸……我认为我确凿地看到了那声音,它飞越房屋和街道,跨过平川与河流,碰撞矮树高草,最后消融进初夏的乳汁般的透明大气里。』

我看过一个炸药试爆纪录片,冲击波改变了周围空气的折射方式,使得透过冲击波看见的景物发生变化,让人可以从远处体会冲击波。而且这个冲击波确实是从一个点扩散到周围大气里,这个小说情节的描写让我直接想到这一幕。至于掌掴时的气味描写,这个细节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合理、精彩。

沧浪一苇

 ID:3439|2020/10/30 07:48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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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0

想起当代小说里的那些农村,比如莫言的农村,另外还有工人、时代大事、战争记忆、宗教、民间传奇等等的东西,我就在想,当前城镇化率已经很高了,叫城市里的人去了解当时的工厂、农村,很不现实。再说到工人、农民,我不相信第一第二产业的规模还能再增加了,我搜到的三产业GDP贡献比例等等的数据都是证明,农民工人正在逐渐消失。由此看来,虽然很悲哀,但是这些小说无疑流失了根基。

看着一个原本的好东西没落于世间,让人会觉得是一个损失,并顿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流失了基础就必定会消逝这个道理是一定的,在变化多端的世界里“人心不古”不也是必然吗。

由此可以推测,市井、城市要素,还有商业、国际等等概念,可以成为符合现代人兴趣的主要题材。其实就算换了题材,严肃小说也不见得能崭露头角,严肃小说本身具有远离娱乐的特性,就基本上让它失去在大众间广为流传的基础。

但中学生作文一样文笔的娱乐性文字正在流行,不足以让明白人产生悲愤吗?我希望有足够多的明白人悲愤。

我知道海明威的作品总是在写他自己,他写东西不可能离了自己的经历。于是就在想,一个作者写的东西离开自己生活太远的东西,能不能行?我的想法是很难写好,就算准备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如亲身经历。一个人文字恐怕很难离开自己的遭遇。

诸如城市居民,他的一生遭遇会有什么,他可写的东西又有哪些点?我回忆我的经历,很平淡也没有大起大落,经历的故事非常的少而且乏味,所以我钦佩能将城市生活描绘成三教九流、光怪陆离、五彩斑斓的浮世绘或是热闹非凡的清明上河图的那种人。很多人在城市里进行两点一线的生活,生活的乏味可能是一种共性。

我想,城市在一些用心观察的角度上可能确实是五彩斑斓的,但是我用肉眼观察,城市的许多设计大体上是乏味的,尤其是我越来越感到烟火气丧失了。

沧浪一苇

 ID:3435|2020/10/29 03:07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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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9

我的这本《美丽新世界》里前言说到,赫胥黎自己认为的“清醒”是什么。他说清醒就在于经济是亨利·乔治式的;政治是克鲁泡特金式的;科学是为人服务的而不是奴役人的;人们面对偶发事件的思考或是对最大快乐原则的思考总是从属于人类终极目标的。

我觉得他的前言,以及整本书都在讲清醒与不清醒的对立。所谓的清醒,不就是从历史里学到点什么吗?我觉得赫胥黎在这篇前言里也是在问,人们究竟有没有从三十年战争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里学到东西?如果吸取了教训,清醒的了解了战争的本质,下一个需要清醒的问题就是人的地位、人的境况。

赫胥黎提到,他在书里没有涉及原子能、核能,自认为实在是一个憾事。我认为原子能也不必非得存在于交通工具等等东西上。我想,要是非得让它参与进《美丽新世界》,那么就看看它的性质。核能具有毁灭性,也是巨大的能源,当每个社区、每台车、每个工厂上都有自己反应堆,倒是可以突出注重效率、忽视危险等等的社会特性。

比如书里说到:『这批胚胎是预定要移民到赤道地区去做矿工、人造丝缫丝工和钢铁工人的,以后还要给它们的身体配合心灵判断力。“我们设置条件让它们能在炎热的气候下生长生活,”福斯特先生下了结论,“我们楼上的同事会让它们喜爱炎热。”』或许还会有胚胎是预订去参与核反应堆的维护,楼上的同时还会对他们进行适应高度辐射的改造术。

沧浪一苇

 ID:3427|2020/10/28 07:00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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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8

看美术史类的东西时发现,古埃及的艺术在超长的发展时期内风格稳定,简析原因就追溯到尼罗河的稳定泛滥、农业的发达、当时埃及的封闭性、专制体制对艺术的影响等等。不得不联想到,大型工程与专制统治的关系,还有东方专制主义。

中国古代的水利工程是大型工程,确实人员数量大、距离规模也大,这样想来调度大工程需要集权。但我考虑,长期以来西方文明都将东方文明的统治关联到专制主义上,例如被西方讨论的中国和波斯,建构理论时总是拿东方文明作为“他者”进行思考。

也就是说,东方文明从古希腊时就被一群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没有唯物主义史观的人以各种臆想进行议论,我觉得现在信息如此发达的社会里都经常发生这种臆测,更不要提很久以前了。

关于历史,我还记得《路易·波拿马的雾月十八日》中有句话说到历史:“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

对于个人主义这方面来说,历史上长期从事商业贸易的地方,人们涉及到的事大多数都是个人与个人的事物,可以理解他们的个人主义倾向。而历史上的中国人长期处于乡村的氏族中,氏族就是一个群体,中国人长久以来不曾离开群体,商业活动也只是近现代呈现大发展,故却少个人主义的根基。当中国有了大规模商业活动和个人主义,就会与原有的一些意识形态产生化学反应。

个人与集体,呈现一种对立的局面,突然想到这在德里达的理论里说到过,是传统形而上学体系二元对立,双方总是处于一种不平等的状态,总有一方是高于另一方的。德里达认为这种二元对立,归根结底就是在场和不在场,比如,中国的一些语境里就是集体主义在场而个人主义不在场。又比如,在一些西方对于东方文明一知半解的议论里,专制与民权就是一对。

沧浪一苇

 ID:3423|2020/10/28 08:44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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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7

看了一个音乐MV,德国战车乐队演唱“Ich will”这首歌的MV表现的是一群抢银行的家伙被媒体包围拍照,并且这些抢银行的人还得了一个金摄像机奖。据说这首歌讽刺对象是愚昧的媒体,我自己理解,这歌的主题是欲望吧。

我记得我在游戏《payday2》里抢过银行,还在一些别的游戏里抢过。说起抢银行,还第一个想到早期布尔什维克是抢银行的。

黑格尔《法哲学原理》的欺诈部分谈到,欺诈者的行为里,重视被欺诈者这个人的意志,却藐视法,而犯罪则是真正彻底的不法,是对于受害者意志与法的共同藐视。

我见过的抢银行游戏一般情况下都有两种逻辑,一种是直接上,一种是悄悄地上,我觉得悄悄的上这种情况不就是一种广义的欺诈吗。

列宁的布尔什维克就是以主张暴力区分于其他团体的,这个意义上讲,其实也就是彻底的不法,所以可以理解他们选择抢银行。对于法和不法,各个民族各个地区各个历史时间段的人们理解不同,我个人觉得长期处于文明的地区,对于法/国家的理解肯定是比较深刻的,所以在文明越繁荣的地方、理念上越不激进的地方,不法分子越有可能在想抢银行之前先考虑欺诈。

沧浪一苇

 ID:3415|2020/10/26 11:28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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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6

既然现在有那么多含有义肢义体成分的科幻作品,肯定有很多人思考过义肢义体作为商品、日用品、必需品时的社会样貌。比如我知道攻壳机动队这种作品直接描写义肢义体很发达的世界,但是我关心的是义肢义体还有替代器官等等技术变得逐渐强大的过程,我比较关心人类从现在的技术力走到攻壳机动队世界线的中间会经历什么变化?

最简单的义肢是铁钩船长的铁钩,想必这种残疾与炮击有关。我还了解到,一战造就了大量残疾人。除了战争残疾再有就是事故残疾、先天疾病带来的残疾。目前,大多数人不会羡慕残疾人,或许吧?等到以后残疾人装备的义肢义体强过普通人,羡慕不羡慕就不好说了。我永远相信有人会执迷于将自己改造的强大。我就很羡慕以前有个参加残奥会的跑步运动员,他的J型小腿义肢很帅。

到时候,这些东西可能会大规模改变人类的生产活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人们如果开始成规模的制造义肢义体,成规模的销售义肢义体,必定涉及制造业、广告业、传播、政治、舆论、儿童等等的方面的大改变。

我觉得基因编辑婴儿具有先天的部分艾滋病免疫性,让这个婴儿具有免疫器官上的优势,而强大的多功能义肢,让安装者有了后天的器官优势。仔细一想,这优势其实就是器官的强大。

人身体上有一套原装器官,但在赛博科幻的思考里,会感到原装器官的低等,还有器官的可任意改变性,足以让人感到器官正在远离人的本质。人使用手机,人使用扳手等工具,人使用多功能义肢,它们之间没什么大的本质区别,只是在运用一个器官。

我知道,法国哲学家贝尔纳·斯蒂格勒是一个在哲学层面思考过器官的哲学家。我了解过他一些,但是不太容易理解。

在《南京课程》这本书里,我看了斯蒂格勒的一些思考,我有一个非常科幻化的理解是这样的:现在的这种“领导”指挥“工人”运用“机器”进行生产的情况,在未来会不会变成“装有电子脑的领导”指挥“装有义肢的工人”运用“机器”进行生产,再发展到更远一点的将来,工人与机器的区别就逐渐消失了,或者说是逐渐的模糊化……

斯蒂格勒为什么要在这本书里读马克思?我想当然是因为马克思不仅关怀工人的灵魂,马克思还对于工人—机器的这种互动模式有非常高明的思考。对工人—机器、人类—工具这种互动模式思考最深刻的莫过于海德格尔,书里也提到了海德格尔的座架理论。因此我想,要理解这种赛博科幻中社会的内涵,读海德格尔也是一个重要部分。

通过读《南京课程》理解斯蒂格勒时,我发现了一个药的比喻非常有意思,柏拉图《斐德罗篇》有个药的比喻,说到书写是对于遗忘的治疗良药,书写也是对于记忆进行毒害的毒药。而现在人类发展这种超级控制技术、舆论控制术、体外器官、义肢义体等等东西,一方面促进了社会发展、工业的大生产,此为“良药”的性质,一方面又有可能作为“毒药”害了人类。具体是什么害了人类呢?这在海德格尔和马克思笔下可以找到答案,诸如人类中心主义戕害了自然、人类不平等状态的加深、生态系统的毁灭带来人类自己的毁灭等等等等……

沧浪一苇

 ID:3410|2020/10/25 08:12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25

我对于19世纪最后几年的印象主要是甲午战争、变法等等中国的巨变,对于世界上别的地方还真是没有什么印象,因此在最近看到了关于美国平民经历的19世纪最后几年的描述,感到非常的新鲜。

我回想,既然这段历史是伴随着甲午战争失败、被列强蚕食,那么当时中国民众们一定是经历了一个逐渐进入不安、忐忑,再到惶恐的过程。帝国主义列强活动越频繁的地方,人们越有意去反抗基督教,所以山东和直隶就不是惶恐,而是发展到了愤怒。

从《观念史研究》第十三章我看到中日两国政府在甲午战争前后的观念,这本书决定采用文本数据库进行词频分析确定当时政府的观念,这让我感觉非常有意思。这本书总结,甲午战争前,中国清政府早已做了理念上的改变,改变了传统天下观,决心武装捍卫朝贡、宗藩秩序。而日本历史里这场战争远远没有分水岭性质,从观念中,日本政府的外交观念上会认为这是一场新文明小国对旧文明大国的义战,日本在要求一个同质化的东亚。

我觉得书里的分析如果都有数据库的数据作为佐证的话,这样的分析也很具有一个理念上的进步,这就是实证主义吧。

我一直在思考电影、动画、游戏评论,还有文学批评,假如这些东西不“科学”,是否能够有说服力?我也不得不感慨,科学与艺术的距离很远啊。虽然历史与科学的离的也很远,但是从《观念史研究》这本书要坚持的实证立场看,科学也不是不能加入历史研究。

由此看,科学和实证为什么不能加入我看到的电影、动画、游戏批评呢?我还记得以前看过的一本书《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结构主义与符号学一章有说到:

『批评处于可悲的非科学的混乱之中,因而必须严加整饬。它是主观的价值判断和无稽之谈,非常需要受到客观系统的约束。』我感到这话说到我的心里了。

沧浪一苇

 ID:3403|2020/10/24 07:20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24

自从了解了《嘉莉妹妹》的描写年代是美国上上个世纪末,就感觉它和同样表现上上个世纪末美国的游戏《荒野大镖客:救赎2》一定描写了同时代的一些相似东西。

因为一个人把思绪融入《荒野大镖客:救赎2》肯定是很容易的,毕竟这是一个开发周期长花费巨大的3A游戏,这游戏的表演以及感情线非常有意思。拿对游戏的理解来套用到《嘉莉妹妹》上也许很取巧。

比如主人公亚瑟的心里是有几个女人的,早期的一个女人为亚瑟生子,母子却被这个邪恶的世道害了,亚瑟从此走向了黑暗。一个名叫玛丽的女人迷恋上了亚瑟,却因为亚瑟是一个亡命徒不得不与之分手,嫁与一个可能是很安稳的成功男人,后来在游戏里,玛丽陷入了困顿,又思念起了旧情人。我还看出,似乎艾比盖尔与亚瑟也有朝夕相处的感情。

以玛丽为例,玛丽追求财富、成功男人以及城市的好生活,这就与《嘉莉妹妹》的嘉莉产生了一种相似性。因为高速的工业化和美国的帝国主义化,当时的工业生产具有非常大的不人道性,这点可以从游戏里得到侧面表现,也可以从嘉莉的遭遇表现。

带上一大堆钱财,一男一女成为出逃的鸳鸯,前往大城市发展,大城市好像象征着纸醉金迷,好像象征着幸福的未来。我感觉这似乎成为当时的流行想法。比如在游戏里,帮派流亡后计划的目的地中,大多数是一些世外桃源,但也有提过大城市。玛丽也曾想和亚瑟一起做一对出逃的鸳鸯,但是我记得当时亚瑟坦言,钱没搞够肯定不能走。

在游戏里,我没忘记还有一个美国南部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故事,好像他们情侣逃离时也是带了一大堆珠宝前往了大城市。

我想,游戏里我最难忘的是唐斯太太的逐渐堕落,我记得这个女人自从失去丈夫后处境便一路下滑,直到沦为有病的娼妓。后来,主角亚瑟的虚弱脸部和唐斯太太由于性病形成的疱疮脸成为一个鲜明的比照,当时我看到后感慨万千,救赎二字的意义被很深刻的表达出来。在这个角度也发现,当时的时代里,女人主动的或是被迫的在世道中的渐渐堕落似乎成了一种必然,《嘉莉妹妹》不就是一例。

沧浪一苇

 ID:3396|2020/10/23 12:23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23

得到了一本1997年的旧书,倪萍的《日子》,据说这是当年的畅销书,还出现在春晚小品里。看了一部分之后,引起了我对春晚、主持人、电视媒介、观众意识进行联系起来的思考。

春晚历史在我的脑海里有一些大致的印象。比如早期春晚具有非常强烈的轻松活泼性,主持人其实并非晚会核心。印象里自从倪萍主持之后,春晚像是具有了主持人这种核心。倪萍离开后的春晚,形成一套大致固定的主持人班子,这些主持人给人以专业性、政治性的感觉。

据《日子》描述的一些故事,让我明白为什么我听到倪萍,内心涌出的关键词是情感丰富、温暖、柔和。具有专业性的一些女主持人,比如董卿等人,我会感觉涌出的概念是专业、冷静、优雅。

参加过新闻联播的播音员,我会感觉涌出的概念是政治、冷峻、上级意见的传声者。至于赵忠祥,据《日子》描述其人朴素不修边幅,工作经历丰富,性格以平淡为主,又在我的印象里与动物、大自然联系紧密。所以他散发的是一种平淡、自然、专业、老练。

有关春晚,我会想到它具有很深的政治性和需要娱乐大众的娱乐功能。相声演员上场主持和新闻联播播音员上台主持肯定不是同一种政治意味,民生节目的主持人和娱乐节目主持人也不是一样的。不同职业人士的措辞、语调、气质也是不一样的

后来一想其实主持人本身的生活方式、性格成就了他的电视综合形象,生活方式和性格又是由时代背景、家庭、教育决定的。比如,就看《日子》里倪萍视角下的赵忠祥,会让人明白为什么他会选择长期参与动物世界这种节目。从一些故事里还会明白,综艺大观、春晚是如何让倪萍的才能爆发。

想到一些旧时代的著名电视节目,它们几乎陨落殆尽了,无疑时代变了。又联想到,有许多著名演员、主持人都是话剧演员出身,我想,话剧是一种演员临场机智和专业性的考验,这种厉害的本领在现在这个年代可能都已经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了。

沧浪一苇

 ID:3394|2020/10/22 10:57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22

今天看了一点传播学的公开课,就有了一些思考。比如在这些公开课里听到梅尔文·德弗勒的大众传播理论、尼尔·波兹曼的娱乐理论后,总在我心里留下一种余味,就是一种处在滑坡中的感觉。仿佛大众传播的娱乐性在未来将会走向非常荒诞的地步。并且,这些理论的每一个字眼无不提示了我们被欲望、意志支配的丑态和我们盲目的窘相。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资本主义滑向垄断资本主义,这是一件坏事,马克思的理论说到了这种事情,也给出了方案破局。大众传播的娱乐性滑向荒诞,这也是一件坏事,可在破局方案上缺失了或者很弱。这就自然在我心里诞生了一些悲观的倾向,并且觉得很需要禁欲,总之很像叔本华。

打破意志对于自己的控制才能获得某种高等级幸福的可能性,叔本华就是这个意思,但只有这样才能破局吗?

沧浪一苇

 ID:3392|2020/10/21 11:59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21

电影《大独裁者》里面的大独裁者为什么说一口假德语,我觉得卓别林不一定不会讲德语,据说他研究过希特勒演讲细节,所以这样设计有可能是有意为之。

如果是真德语,人们会分散一部分精力去关心言语的意义,而假德语就不会这样了,人们会集中全部精力去关心演讲者动作、气质的各种细节,从而发笑,卓别林的设计的就会比较高效率的传达。我想,假德语也可以比较多的提炼出真德语里的发音特点然后进行密集展示,从而有一个好效果。

并且我想这部电影应该会被各种国家进行配音译制,而译制这些假德语演讲时,可以用原声不用译制,所以不必担心失去特有风味。

沧浪一苇

 ID:3388|2020/10/20 03:51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20

我对于中国动画的印象最深的是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其实好像也没法避开它,所以很想知道,这么好的创作道路为什么没有继续发展乃至衰落了,于是找了一个文章,名叫“蜚声与禁忌——特伟时代与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荣衰探因”。

我看到这个文章里写了一些关于儿童的观点,比如尼尔·波兹曼对儿童、童年的看法,我知道波兹曼写了一本《童年的消逝》,说童年是一个印刷媒介时期产生的概念,印刷媒介在儿童和成人之间强加了一些分界线。

结合以前我看的书,前几天看过的讲青年亚文化的书里说到,青年概念起始点是卢梭、歌德时期;福柯认为现代“人”的概念起始点是在十八世纪末,人是现代性的产物。

那么或许可以综合考量一下童年、青年、人这三个概念的诞生历史,它们的关系可能很紧密,尤其是童年概念在波兹曼的书里有很精妙的梳理。

我看这篇文章的意思就是在说,波兹曼提到的童年理论不仅可以套用到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而且可以套用到整个中国的成人—儿童关系这里,可以认为,中国成年人广泛拥有的一种虚假的儿童观念,中国儿童的总体成为一种被虚构出来的他者,被成年人以一种专断的方式呵护,儿童也因为不能广泛发声,整体呈现一种异常沉默的态势。

而中国动画创作的低龄化我想就是因为如此吧,中国成年人曾经总是将动画视为给低龄儿童欣赏的东西。我觉得就是因为低龄化,所以在创作深度上就难以突破,立意上就难以深刻,因此尽管在技术力上中国并不逊色,但是其他的牵扯到的东西导致中国动画发展出现问题。

我感觉,某些中国动画与教化性真是脱不开,这样就会挤占动画的纯粹的审美性、趣味性、艺术性。以玩乐为天性的儿童角度思考问题,在可以自由选择的市场里,为何不选择看美日的动画呢?

按照波兹曼的理论,电视、电脑销售进千家万户的时代里,正是使旧有成人—儿童理念逐步崩解的时候,儿童所处的信息环境产生了巨大变化。而这种变化我自己就是经历者,所以熟悉极了。我由此感觉波兹曼的理论与分析还是比较合理,其具有对实际问题的解释性也是很有意义。

沧浪一苇

 ID:3385|2020/10/19 10:30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0/19

选动画时跳出了日本动画的范围,找了一个西式动画看,名字是《克劳斯:圣诞节的秘密》,发现这个动画里面有一个主题是解决未成年人没能受到教育的问题,我从没有看过什么动画里面有这个主题的,所以从选题意义上讲这个肯定是很有意义的。

我看到主角去了一个地方,这里大人痴迷于仇恨与相互攻击,这里的小孩没有受到教育,主角通过完成他原本不情愿的派给任务,一并解决了孩子们的受教育问题和家族仇恨问题,还体验到了意义感。

于是就想,两个家族之间存在很大的仇恨,很多西方的故事都是这样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就是一例,这是为什么?东方社会里,我想不出多少纯粹的两家族之间仇恨题材,可能是因为在东西方历史、政治方面有所不同。

还有一个思考,西式的、迪士尼式的动画都有夸张的表情,由此产生鲜明个格,再加上他们自己的美术风格,这样好似是一种创作范式,日式独树一帜,是另一个创作范式,比如面部与身体的画法、角色性格类型等等。想到这种自成一家、独树一帜、与众不同的东西中国应该是存在的,但是现实不太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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