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3712|2020/12/31 07:30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31

狗与人协同工作已经有万年,科幻小说里对人机械改造都写了不少了,我寻思狗之类的宠物理应存在改造。不过这也是主对于奴的改造。

另外想到,如果说人想要与别的什么生物展开沟通,第一个肯定是宠物。至于怎么沟通就不知道了,比如是否还用语言?是否涉及对它们的改造?如果需要赋予它们更高层次的智能是否应该赋予?

狗一直忠于人类,人与狗之间能传递复杂的感情,但是问题是一个机器人或者一个完全改观成机械体外表的人是否与狗再产生深刻的感情?也许依然可能,不过我觉得还是离不开人的五官、气味、眼神。

人或许会向无机物的形态迈进,在翻《交错的世界:世界科幻图史》时发现,这个概念可能是阿瑟·克拉克先说的:『在堪萨斯大学的一次演讲中,阿瑟·克拉克指出,尼采认为人是连接动物与超人的一条锁链;克拉克认为,人也许是生命从无机形式进化为有机、再进化为无机的中间阶段。“一旦造出一台能思考的机器……这个过程就是没有终点的。”智能机器也许是人的继任者。』

那我就开个脑洞,让宠物、一般生物、甚至植物也进入到无机阶段怎么样?

沧浪一苇

 ID:3707|2020/12/30 08:59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30

我知道传播学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很多理论都有一个来源,就是葛兰西,葛兰西和他很重视马基雅维利都是意大利人,我认为这种来自意大利的理论都具有很强的意大利风味,马基雅维利在他的理论里排斥了伦理学,这一点与他欧陆邻居家的哲学有差异,我认为重点在于意大利没有那种过度高屋建瓴的气质,而是非常实际或者说实事求是。

葛兰西是一个做实事的人,并且因反对墨索里尼被其关进监狱,重要著作也是在狱中完成,西方马克思主义是从如此实干的一个人开始也是很难得,很难说后来能有比他更加实干的理论研究者。

葛兰西的文化霸权理论里,让人感到非常有启发的就是,文化霸权是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在一个舞台上共逐霸权,并且拥有霸权的阶级不能用暴力手段直接剪除其对立面,我看这是在说葛兰西认为这样是一种下策,上策就是霸权要经常性与对立面进行互动甚至采取怀柔、商讨,霸权潜移默化的消解掉对立面,让对立面也渐渐赞同霸权,这才是上策。这一点就对看历史、分析历史很有意义。

重要的是,工人阶级、无产阶级如果放弃了对于文化霸权的争夺,只能任由资产阶级文化霸权的评说与评断是非,并且将会任由资产阶级逐步领导着人们的心智,传播其价值观成为常识。我似乎可以用通俗的话总结葛兰西,暴力之上,存在一种攻心之术是更有威力的,这很可能是他对意大利和国际实际情况的反思和对马克思的扬弃。

沧浪一苇

 ID:3701|2020/12/29 08:06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9

饭圈是亚文化,青年左翼也是亚文化,看动画的宅是亚文化,朋克也是亚文化。要把网上看见的杂多的社会现象拢到一块思考,我觉得就是得以亚文化为中心去考虑吧。听说亚文化的研究是英国伯明翰学派最有名最厉害,就找到一本书《伯明翰学派青年亚文化理论研究》看一看。

我以前也看过一些伯明翰学派的东西,发现他们分析的亚文化都是一种抵抗性很强的、反叛性很剧烈的人群。距离他们的研究时隔几十年了,现在我觉得亚文化群体似乎变得很不同了,社会也不一样了。简而言之,早就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诸如光头党/足球流氓/哥们等等文化的形成,书里提到,这是对于工人阶级生存困境的一种想象性解决方案,我感觉很有启发,分析抵抗行动的来源要找到人群的心理需求、阶级状况等等方面。关于书的最后一章,说到伯明翰学派分析亚文化的宿命是被商业资本收编,被媒介霸权的大棒与甜枣给搞至臣服,很有可能社会将会进入到马尔库塞所言的单向度社会,我很赞同此观点。

伯明翰学派着手分析的那些亚文化,在那时还是有民间恶魔的称呼,是通过仪式抵抗的人,而我看到的则不同了,现在亚文化确实是亚文化,但是完全跟伯明翰学派分析的人群味道不一样。我认为,这是因为单向度社会早已让反对声音变的微弱,一把大锉锉掉各式亚文化带有的反叛性。并且媒介霸权不可与往昔同日而语,它的压制性与收编能力已经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与此同时,我意识到这样的分析方式,就和布尔迪厄所言的场域是很相似、很有关联的。

对比历史与今天,历史里,抵抗是伯明翰学派分析亚文化的核心,可以理解为游击战,却并非暴力的,而是符号的游击战,是音乐、绘画、舞蹈、文学、暗语、风格等等等等的游击战。抵抗—收编,这一对词是伯明翰学派的精髓,相信由此可以找到很多事情的答案。我感觉我可以初步下一个结论,那些学者他们分析里的昨天是抵抗的时代,今天的是收编的时代,明天是单向度的时代。我需要以此来解释为什么今天的亚文化里充斥着消费,为什么总有人疾呼某某已死,也需要以此对未来进行预测。

沧浪一苇

 ID:3698|2020/12/28 06:28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8

现象学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一知半解,翻了翻《哲学大辞典》里面说到:『现象学(phenomenology)现代西方哲学流派和思潮之一,20世纪初产生于德国。创始人为德国胡塞尔。其基本特点主要表现在方法论方面:即通过回到原始的意识现象,描述和分析观念(包括本质的观念、范畴)的构成过程,以此获得有关观念的规定性(意义)的实在性的明证。认为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廓清传统哲学那些概念的真实意义,从而重新说明传统哲学中的问题,并深入开展各个理论领域的研究。』

也就是说,传统哲学那些概念的真实意义并不显得澄清,传统哲学中的很多问题是在概念一片混乱时提出,所以难以开展接下来的哲学活动。现象学就是一个非常注重澄清的哲学体系。我觉得,哲学活动里老是要追问概念的实际意义,这就是现象学的积习吧。

这个词条里说康德曾称自己的纯粹理性批判是普通现象学,黑格尔著作的书名里就有现象学。也就是说现象学词语来源于此类地方。

现象的另一个叫法就是感觉材料,我觉得,不清楚这里面的内涵时,可以把现象学叫成一种感觉材料的分析方法比较好。感觉材料就是感觉、想象、判断、记忆等等等等。我看这种分析方法与科学或者神经科学完全无关,只是想要通过思辨对各种传统哲学概念、感觉材料进行梳理。

既然康德觉得自己的批判是现象学,那么我就在想现象学这个词是不是带上了康德的自在之物观念,书里的词条却说明,现象学与现象论存在严格区别。但我还是感到现象学从康德那得到了启发。

沧浪一苇

 ID:3694|2020/12/27 09:34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7

在玩《量子破碎》时想到,科幻小说在威尔斯那个时代里,还可以弄一个黄铜、象牙、石英做的机械机器穿梭时间,穿梭时感觉和哆啦A梦抽屉时光机差不多。现在都得弄点玄之又玄的理论和机器进行穿越,总得围绕着穿梭引发的一个大^麻烦,穿梭一般会涉及到野心、狂妄、混乱,使得故事变成全力补救的过程。

未来人们写穿梭应该又会变化一种范式,我反正想不出来,是回到威尔斯的那种方式?真说不好。

沧浪一苇

 ID:3691|2020/12/26 07:21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6

从《沉默的螺旋:舆论——我们的社会皮肤》前言里得到一个豆知识,德国有一种被称为麦片族的人,通常是年轻高校生,喜欢穿棉质衣服,尽可能不显眼的衣服,不追求时尚,不讲究品牌,注重自然式生活。与麦片族相反的一族是一群注重时尚讲究名牌的人。

如果以麦片比喻粗糙、自然、反品牌反消费主义精神,我觉得是很合适的。我认为社会就缺一个词形容这种风格。

沧浪一苇

 ID:3689|2020/12/25 07:48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5

我知道有沉默螺旋这个理论,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还起的很不错,它没有叫沉默理论。溯源它可以找到一本书名为《沉默的螺旋:舆论——我们的社会皮肤》的书,作者是德国政治学家伊丽莎白·诺艾尔-诺依曼。这个理论很简单,知道的人都可以几百字陈述完毕,但是写出一本28章的书还是不简单的。因为这本书把所有哲学、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法学、宗教甚至动物学研究里关于公众舆论的部分都抠了进来。

其中我简单的看了一些部分,注意到了沃尔特·李普曼这个人,这个人是位记者/编辑,写出了《公众舆论》这本书。我觉得他肯定是因为记者和编辑工作干的时间很久而对公众舆论的细节摸得很透,他看透了公众是多么易于被操弄,所以秉持着精英主义。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了解到他与杜威进行过一场辩论。

查资料后就看到,19世纪20年代,美国经历了社会转折,人心浮动,美国哲学界最有名的人杜威与资深编辑李普曼进行过有关民主的辩论,因为李普曼《公众舆论》对民主很悲观,所以引发了杜威的不满。杜威倾向于公众共同参与的共同体式民主,李普曼则更倾向于精英主义。

而这本《沉默的螺旋:舆论——我们的社会皮肤》26章就直接提到,李普曼是受到尼采的影响。我一下就感觉到,这样完全就说通了。在想杜威与李普曼之争时,我也没法乐观,因此赞同李普曼的说法,简而言之,他认为公众麻木又茫然,因此建立在公众广泛参与基础上的民主只是种神话。这有点鲁迅的意思。

沧浪一苇

 ID:3682|2020/12/24 11:33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4

由于观察了拟人化/娘化这类事情的势头和商业化程度在这些年间的变化,发现这方面的探索可能是无止境的,感觉文化在向前演进,商业上圈钱都越来越成熟了,于是我就想以此为例子,找一个系统性的社会理论、文化理论,至于理论从何而来我想到的是布尔迪厄。

我在《布迪厄的社会理论》这本书第二章里看到了一个文化再生产理论,书中说到:『当代社会的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文化在整个社会中的优先性以及文化的决定性意义。相对于社会的政治和经济等其他领域,文化已经跃居社会生活中的首位』

想必工业革命时和资本主义的早期时间里,社会的决定性领域还是工业,到现代,信息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于是社会已经演变为一个以充斥着文化的社会,并且会持续不断生成,叫它后现代社会也好,后工业社会也好,消费社会也好,总之已经是一个文化方面自我调整能力极强的社会,处处充斥着文化实践、商业实践。

从来不可能观察到整个社会成为一潭死水,因为人的精神层面处于一种永不满足的状态,所以赋予了文化的超越性质,书中描述:『文化生命有其自我超越、自我生产、自我参照、自我批判和自我创造的特征。』我理解文化再生产的意思就是新事物对当前文化的批判性继承、发展。

在《文化与权力:布尔迪厄的社会学》里可以了解到布尔迪厄分析社会的一套系统,或者说方法和模式,比如他使用的名词“场域”就是关键,看到这本书第六章说到,场域类似于市场这个词,也类似于机构这个词,但是均超越了它们,书里强调场域体现了斗争性。我觉得这里就是说,市场、机构两个词没有太多的强调斗争性,而是强调了共识性。场域里头才有一种对抗感。

布尔迪厄似乎用场域分析社会的一切,可以把任何一个社会里的大领域都叫某某场。布尔迪厄致力于追问,为什么这个社会有人施行统治,有人被统治?为什么这个社会呈现巨大的不公平却能得到维持?就是因为统治/对抗总是在场域里发生,场域里有统治者被统治者,想必布尔迪厄是为了阐释社会的权力斗争而提出场域。

我们往往看到曾经的亚文化/小众领域被商业资本收编,资本去探索这种模式,或者说以此进行文化再生产,这种文化形成一个新的局面,资本以此力求赚个盆满钵满。同时也会引导社会里人群的意见,塑造社会认同,我理解这里就有布尔迪厄所言的统治与被统治。就像是大众传媒塑造公众意识、引导舆论那样,场域里存在统治者这一角色,统治者在场域里施行他的意志。比如资本会根据自己的意志对一件事情进行去政治化,或是反向操作即政治化,另外由于资本对娱乐化往往有强烈的需求,资本会致力于消解严肃。拟人化/娘化可能是不断文化再生产的一例,同时也是娱乐化的典型。

所谓的出圈一词究竟怎么用这种理论分析?我想大众传媒是一个囊括了普通大众的场域,即媒介场,当媒介场里出现了一个小众陌生事物,并得到掌控媒介场势力这一推手的推介,我觉得这就是出圈的本质吧,出圈可能就是一种合作。出了圈的某事物,也许就会在它原本的场域内获得高地位。

沧浪一苇

 ID:3678|2020/12/23 06:16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3

再读海德格尔《在通向语言的途中》“从一次关于语言的对话而来”这一章,发现海德格尔在1953年就已经感到日本文化难以被西方彻底理解,海德格尔总是在说要警惕地球上面文明的全面欧洲化、理性化,东亚的文化与艺术处于一种危险的状态,既是那种本质被蒙蔽的状态。

其中与海德格尔对谈的日本学者提出,当时世界闻名的电影黑泽明《罗生门》就是一例证,我查了一些资料,据说这部电影让西方感到非常有兴趣,但是日本国内却反映一般。似乎反映了,真正具有日本性的东西,西方不一定会很喜欢,具有日本壳、西方/欧洲性的东西才是西方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我看了一下《罗生门》这部电影,不得不感慨,这部电影揭示人性已经非常深入。它的大量篇幅揭示人彻彻底底的虚伪、虚荣、残酷,却在最后留了一个行善积德、人道主义的扣子,电影先用大部分篇幅贬斥人性,在最后却闪耀一点点人性之光,我初步感觉是拔高了整部电影的格调,但也有感觉这结尾违背了之前的思想。

文章里还可以看到,谈话的日本学者认为这部电影还具有非常现实主义的特性,因此很不日本,或者他在暗示这样显得很欧洲。日本学者对海德格尔解释到,拍这部电影用到了太多的详细描写,仿佛是被摄影术所摆弄。我理解就是在说日本人喜欢留白、喜欢意境,而且留白也不一定减损现实主义。黑泽明对电影的这种安排不一定能讨好日本观众,但是这样做对于西方观众非常有必要。

我感觉由此还应该对中西方文化产业进行反思。西方观众喜欢什么?西方观众肯定感兴趣中国,但他们需要的产品很可能是一个中国皮、西方馅的包子,而不是纯粹的中国馅。想必这样很容易使得某些思想被蒙蔽,或者说西方/欧洲与东亚之间的相互理解其实还任重道远。

可以理解海德格尔一生所做的工作,是致力于拨乱反正,揭示被蒙蔽的东西,所以他总是强调他担心全世界的欧洲化进程会蒙蔽一些东西,还有对理性的崇拜会毒害了人们等等。海德格尔还谈到一个重点值得思考,欧洲文明与东亚文明的语言本质完全不同,语言既然是存在的家,两个文明处于不同的家吗?还是说处于一家的两间居室?

沧浪一苇

 ID:3674|2020/12/22 11:45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2

有一本海德格尔《在通向语言的途中》我一直没看懂,不过又看了其中的“从一次关于语言的对话而来”这一章,看到他与日本学者的对话,研究日语的“言葉”和海德格尔的词汇“道说”,有点明白了海德格尔的意思。

其实海德格尔自己也有语言学转向。维特根斯坦和海德格尔居然达成一种神秘的默契,都去思考沉默,这不禁让人沉默。除了这两人,一些佛教典籍更是不断的说到沉默、不可说。

由此可见,一些真知灼见都殊途同归的流进了沉默这个神秘的领域。

沧浪一苇

 ID:3667|2020/12/21 04:46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1

鬼畜可以说是一种剪辑的艺术,是通过对原材料精心编辑后得到的新东西,天生蕴含着娱乐性,是否由此可以隐喻西方大众传媒。西方传媒的娱乐化很厉害,而且可以看到这类媒介因为其利益,乐于炮制言论,精于伪造事实,并且总是宣布秉持着自由主义而放任谣言流传。更有趣的是,剪辑等等影像技术正是可以被别有用心的媒介用于制造事实,因此这与鬼畜产生了一种相似性。虽说我不能将任意一个西方娱乐节目指为鬼畜,但我可以说这是一种整体观感。

关于剪辑,我知道很多媒介的批判者都有论述,我在手头的书里也找到一些,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第三章“信息的配置”一小节说到了他评价他所听到广播的节目次序:

『——雷明顿剃刀广告一则,
——对最近15天社会动荡的综述一篇,
——邓洛普SP-运动型轮胎广告一则,
——关于死刑的辩论一场,
——力普钟表广告一则,
——比夫拉战争报道一篇,
——还有克里奥石蕊洗衣粉广告一则。
……
通过信息有条不紊的承接,强制性地造成了历史与社会新闻、事件与演出、消息与广告在符号层次上的等同。真正的消费效应恰是在于此处,而不是在于直接的广告话语之中。在于多亏了技术支持、多亏了电视广播技术传媒而得以实现的对事件和世界的剪辑,它们被剪辑成了连续、承接、不矛盾的信息——可以与广播节目抽象时空中的其他符号进行并置组合的符号。』

我理解这里就是在说,通过剪辑,社会大事与消费广告的地位变的等同,因为剪辑,往往媒介以一种畸形的价值尺度呈现一切,也就是说,它的本质上对轻重缓急少有思考,它自有目的。

我看到,尼尔·波兹曼《娱乐致死》第七章里对此类事情也有一种感叹:

『有的新闻不管看上去有多严重(例如,在我写作本文的这天,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将军宣称美国和俄罗斯之间的核战争无法避免),它后面紧跟着播放的一系列广告就会在瞬间消解它的重要性,甚至让它显得稀松平常。这是新闻节目结构的一个关键,它有力地反驳了电视新闻是一种严肃的公众话语形式的言论。』

我认为,对于一件需要传播的事件,娱乐化大众传媒根本不在乎它的份量多重,而是要追求搞笑的可能性,十分在乎如何吸睛和耸人听闻,比如,制造谣言是一个很容易吸睛的操作,而认真的辟谣则是一件非常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只要媒介过度的娱乐化,就必定谣言满天飞。由此发展下去,人们将得到最大化的娱乐和最少化的有用信息。

于是此时,严肃本身竟然成了一件需要努力捍卫的事情。

核战争即将到来的消息如果伴随着娱乐搞笑类节目,也是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各地观众聚在电视机前笑着化为灰烬。果然娱乐至死。

鬼畜是必须使用剪辑的,而媒介同样需要剪辑来操纵消费社会的符号。鬼畜通常很搞笑,娱乐化的传媒同样总是追求搞笑。鬼畜是剪辑并制造了一个幻像,而帝国主义、霸权主义操纵的媒介则直接通过先进的影像技术制造所谓的真相。一些鬼畜是具有消解性的,是反严肃的,隐含有虚无主义、达达主义,而尼尔·波兹曼也正是认为电视媒介同样沾上了虚无主义、达达主义。故此我认为鬼畜是西方帝国主义、霸权主义指挥之下的那些娱乐化媒介的一个好的隐喻。

沧浪一苇

 ID:3662|2020/12/20 07:57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0

大逃杀的意思是一定数量的人相互残杀直至最后一人生存,是越来越窘迫的情况下,使出浑身解数进行厮杀,而且除此以外绝无其他出路。把这种情况套用在国际上,自二战、冷战、信息革命至现在,虽说没有出现多数国家被吞灭,也没有见到生存空间上越来越窘迫,但是依旧形成了全球独霸和垄断地位。因此,大逃杀从这个角度看,有可能成为一个未来的好寓言。人们会不会又迎来一个充满鲜血的结局?由此我也联想到了大屠杀。

齐格蒙·鲍曼有一本书名为《现代性与大屠杀》,我以前听说过,这回我查了一下资料,读了一下前言。我知道他是从社会学角度去观察大屠杀,他认为现代性和大屠杀是有关系的,而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简单,并非是人类朝野蛮文明进行一段时间的倒退,大屠杀应当作为一件与现代性、理性化相联的事件被重新审视。

大逃杀、大屠杀,一字之差,一个是虚构的一个曾真实发生,都是人类进入鲜血淋漓的极端情况。它们好似是向野蛮文明进行了倒退,但其实并非如此。《现代性与大屠杀》我读了导论部分,说到大屠杀实际上是有自己的特殊性。这里面我理解,纳粹的大屠杀是有一种现代性,甚至我可以说是有一种“德国性”在里头,比如说集中营就是一个德国式工厂,原材料是人,产品是死亡,高效率的铁路交通线是用来大批运输原材料用的。由于毒杀人类是一个重要的加工工序,那么毒气这种工业品就也是原材料了。再看看象征现代工业的大烟囱,在集中营的死亡工厂里正好也有。

与大屠杀的德国性相比较,大逃杀则有一种日本性。

其实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在侵略期间的行径也是非常有独特性,处处可以看到那些只有日本人才有的的思考方式,诸如武士道与死亡观念,集体主义,还有资源极度有限的情况下所奉行的唯心主义,认为精神必将胜过物质的匮乏,我觉得执着于细菌武器的研发其实是那种致力于以最小资源取得最大收益的精神。

或许霍布斯的理论永不过时,不管以后文明进步到何种高级的地步,只要一不小心,或者到了什么历史阶段,霍布斯说的那种情况就会一下子被召唤回来,残暴的展开,也可能是独特的展开。

沧浪一苇

 ID:3656|2020/12/19 11:55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9

大逃杀类游戏我听说起源于《大逃杀》原著小说和电影,这个小说是源自日本。这个原著大逃杀里有一套背景,了解完之后,发现这个东西的内涵很有意思,足以挖出很多东西,也和很多事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看游戏只是抽离出大逃杀其骨架,这个骨架自有吸引人支出,但原著上很可能才含有大逃杀的血肉,血肉里面内涵肯定是丰富的,虽然我还没去看。

小说里是高中生进行大逃杀,这不稀罕,日本大量的文学、影视里都有高中生进行厮杀战斗,高中生渴望远离乏味现实,成为某事物的捍卫者,为追求某价值某意义而厮杀,厮杀也是建立在蔑视他人生命之上的,是消灭他人/邪恶以获取一种超越、意义,一地鲜血往往是值得追求的视觉效果……我觉得简直是形成一种文化。

我看日本的死亡观念与武士道,是此类文化的主要背景。我觉得封建时期的武士道至今日已经脱去封建,那些极端的东西已在现代文明里消散,但不排除仍有灵魂飘荡于众人心中。

关于大逃杀,为什么是年轻人进行战斗,为什么日本设定为军政府、年轻人处于失控的地步?可以联系到日本少壮派军官发动二二六事件失败,使日本全面进入军国主义、法西斯主义的历史。年轻人激烈的情绪足以让他们决心以刺杀行动改变现状。由此可以验证我的观察,就是说蔑视他人生命,消灭他人以获取一种意义、超越,不是现代影视才有的无源之水,而是一种原文化留下的幽灵。

武士道是一个生成于资源有限岛屿上的极端意识,而大逃杀与大逃杀类游戏往往也是在一个有限资源的岛屿上,这不得不让我把他们联系起来。

《菊与刀》第二章名为战争中的日本人,其中提到日本人对战争抱持非常强烈的唯心主义,大肆宣扬精神必将战胜物质,还与美国人的平等主义相反,日本对等级制、集体主义有高度的依赖和信任。我想,许多日本的作品里都有这些文化残存的幽灵,想要更深入理解,可能就要细读日本史。

沧浪一苇

 ID:3652|2020/12/19 12:07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8

从《现代西方哲学十五讲》里尼采部分永恒轮回一节看到,由于基督教是一个有始有终的世界观,因此是线性历史观、时间观,牛顿又给予世人一种线性时间观。中国、印度、希腊都曾有把历史理解成轮回的先例,因此不同于基督教治下的人群,对轮回的理解性比较好

又想到,如果历史是所谓的螺旋上升,那这样整体上看,不还是一根线吗?

可以从《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反复看到尼采永恒轮回的说法。我又从昨天看到的文章即刘小枫“尼采的微言大义”里了解到,《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46节里讲述的是,一个侏儒完整的表述了永恒轮回的理论,使得查拉图斯特拉深深地陷入一场恐怖的幻梦。我看过文章后,开始理解这个恐惧的理由。

查拉图斯特拉是哲人,是一个思想者,侏儒所代表的是一般民众,连一般民众都清楚了永恒轮回的概念,这是因为什么?因为有人从事了民众的哲学教育活动,比如启蒙哲学家不再只是致力于为自己沉思,而开始努力为大众服务,致力于抹平人们的资质,这就是卢梭一辈去市井里搞的启蒙,而卢梭这种人正是尼采的一生之敌。尼采的理论体系导致他相当厌恶普通民众,对卢梭一类人的工作感到十分不悦。

这篇文章说到,尼采的微言大义里,大义正是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比谁都更启蒙的哲学家,但是其实尼采的微言要表达的是,自己憎恶启蒙的精神,憎恶那些对普通民众实施启蒙的知识分子。因为如今知识分子是人类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种微言确实有必要。

尼采的意见我理解就是说:一个哲学家,理应总是思考使自己的高贵的东西,像启蒙哲学家这些脑袋有问题的人,总是为国家、民族、人民献计献策,为了所谓的自由、平等、民主,启蒙哲学家竟然成了为人民服务的哲学家,他们忘了本分!他们忘了哲学家的本分就是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沉思。

沧浪一苇

 ID:3650|2020/12/17 11:55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7

历史上的哲学家、思想家,大部分都是很有前瞻性思想的人,他们往往比当时的国民、君主想的都要高一层两层,因此,这些哲学家在保守与封建的统治下表达东西会很难受,他们不得不昧着良心保存着太过前瞻的观点,比如基督教统治下就是有很强的压制性。

然而哲学家往往是精明的,他们可能会采取一种办法,把微言隐藏进大义之中,在这种情况下,微言是一种隐微书写,很可能就是他的真心话,大义是用来承载微言的载体。我知道隐微书写这个东西是列奥·施特劳斯所重点研究的东西。

读了一篇文章,刘小枫“尼采的微言大义”,其中涉及到柏拉图《斐德罗篇》、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康有为、列奥·施特劳斯,他们对微言大义这种策略都有很透彻的表述。

柏拉图《斐德罗篇》明确表示,智者需要见风使舵,我认为柏拉图从他老师苏格拉底的遭遇就已经看到,说谎是这类智者注定的要做的事。而从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46节可以看到,尼采曾思考过自己泄漏天机会如何,答案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幻梦。

康有为在已经写成《大同书》的情况下仍旧阻止它的刊载,其实大同就是其微言,他的大同思想和虚君共和、保皇改制观念是冲突的,虚君共和即是他的大义,我看到文章里说康有为曾表达自己不肯言出真相,因为他觉得言则天下陷于洪水猛兽。

尼采曾是一位古语文学家,这样看来,他阅读理解柏拉图就是一个基本功,所以他肯定会思考到隐微书写、微言大义这件事,他必定在私下反复思考柏拉图的那些观点,就是智者对民众说谎的观念。甚至我觉得,柏拉图讲的智者与民众,就是尼采说的超人与末人理论的来源。

沧浪一苇

 ID:3645|2020/12/16 06:49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6

感觉萨德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因为我以前只对他有过一些耳闻,比如BDSM的S就是萨德,让人感觉也泛着邪恶与暴力。而且此人的作品非常淫秽,那个恶名远扬的电影《索多玛一百二十天》的原著就是萨德写的。

据说萨德在巴士底狱写作,后来也诱发了大革命的民众攻占巴士底狱。我得到了一本萨德小说集《情罪》,看过几篇小说之后就会感到,萨德是一个决心宣扬良善品行,讽刺淫荡罪孽的教育家,不排除这本翻译大概是对原本进行了主观挑选删减,但是萨德在此书里俨然成为一个具有良善品行的作家,与世俗观念里放浪不羁的大恶人印象完全相反。

萨德不同于一般黄书作者,他的内心毫无疑问的非常深邃。我这本《情罪》里正好有一个萨德写作的总体性纲领,名为“关于小说的随想”,可以看到他熟知伏尔泰、卢梭等等哲学家的作品内容,并赞叹卢梭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形容《新爱洛伊斯》写的像是带着火一样。

可以看到,萨德在这个写小说的纲领里强调,自己写小说重点在于,写出人类情感与淫行的同时,不能忘记同时描述七情六欲会把人冲击震荡成什么样子。要把人类心灵当作一种大自然的迷宫去探索,小说作为忠实的心灵之境,应当均等看待每一种人类行径,并不只是强调对美德宣扬,而是均等的、如实的反应各种善恶。

萨德的名字上似乎永远蒙着一重邪恶,其实一翻他的作品就知道这个人的胆识、对真的追求、对小说艺术的追求已经很厉害了,文章里对卢梭的高评价我觉得我可以直接拿过来,用作评价萨德。萨德来到今天,就可能或许会成为一个R18G本子作者,不过肯定是那种奇才、鬼才作者,因为他看人看的太透彻了。

沧浪一苇

 ID:3642|2020/12/15 08:59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5

对现在的JK制服消费,我理解这是一个强烈的少女/学生的符号和性吸引力符号,所以消费者就是冲着符号或是美丽外形来的。

从各种影像里都能知道,日本可以说是一个充满制服的国家,制服文化又是从军事文化而来的,我想,日本曾是军国主义国家,这是其中的渊源之一吧。军国主义的来源,想必就是由于资源匮乏和扩张欲望所引发的精神。

根据《菊与刀》中所形容的日本教育模式与美国教育模式差别,日本从幼儿时期到成年,是逐步加大一种集体主义约束的力度,而美国则是从幼儿至成年逐步减少管束。所以我想,这种日本式集体主义可能也是制服文化的渊源之一。还有著名的日式羞耻文化,不同于西式的原罪文化是神管束人,羞耻文化,我理解就是人与人之间相互管束,相互监督,任何逾矩都会引发羞耻,日本的羞耻道德对共同体是有益的。日本如此广泛的制服穿着有可能就是一种共同体意识和纪律意识体现,是人人都追求一种不逾矩。

我看JK制服在中国是纯粹的消费品,它不带有日本人潜意识里那些集体主义等等的东西。集体主义里的制服是为了统一,而消费品里的JK制服就是求一个差异。

为什么JK制服不同层次的消费者之间会有鄙视,可以套用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的理论说明,人们消费JK制服不是追求其使用价值,而是追求其符号价值,各种消费品鄙视链正是体现出社会阶层,比如高档与高消费就是对应高社会地位,低档与低消费就对应低社会地位。现代消费社会里,比商品实际的使用价值更重要的,是它的美丽外观与符号价值,它映照出主人的社会地位。这样原则已经兴盛到如日中天。

沧浪一苇

 ID:3637|2020/12/14 10:05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4

看到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说到:

『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因为只要仔细考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是在生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

这段话让我想到一些历史,比如大萧条以及后面出现的罗斯福新政,是类似资本主义内部的理念更新,自我扬弃和自我完善。大萧条前面的历史是一种私人垄断资本主义的历史阶段,后面则是国家稳定干预经济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历史阶段,或许就是大萧条这个节点使得营养已经充足的胎胞分娩出一个新生事物。

从《简明新全球史》看大萧条那段时期的事件,看到书里说美国斯穆特—霍利税法是代表了所谓的经济民族主义,引发国际贸易量大幅下跌。我的想法就是,在大萧条以前,经济学理论还是放任为主吧,尽管已经从竞争资本主义走向私人垄断资本主义,但国家层面上还没意识到出手,国家秉持着小政府和守夜人的观念,大萧条前后,国家开始转变作风,强调出手干预市场。

从二战到冷战,再到信息技术发达的全球化时代,可以视作一个过程,从竞争十分激烈,到两个寡头竞争,再到一家称霸,我看到国家层面所把持的全球性垄断愈加厉害,我觉得这就是历史阶段又在发展,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前进到了国际垄断资本主义。我想到了列宁,他在自己的时代预言资本主义到了最高阶段,其实我们又看到了资本主义自己更新到了下一个的层次……

我感到垄断这个词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词,它背后可能就有着资本主义最重要的规律,和不平等、自由等词一样,像是资本主义的底色,是无处不在的。

沧浪一苇

 ID:3634|2020/12/13 10:27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3

读鲁迅《坟》的“论睁了眼看”一节,勾起了我对于《红楼梦》兴趣。我总体上对红楼梦、曹雪芹一知半解,书的全文都没有读完,基本了解很匮乏,只是现看的资料。先看到鲁迅的见解,在这一文章里他说曹雪芹敢于实写世事,其作用是不错的。我理解这篇文章在说,悲剧性事件在社会里比比皆是,只有似曹雪芹之类的人睁眼正视了,而当时的大批文人,普遍都不想正视时代里的矛盾,社会之阴暗。鲁迅还说某些红楼梦续书者或改书者的“瘾”太大,非得有一个团圆结局,自欺欺人,胡说一通而后快。

听说曹雪芹其人除了喜欢写作还喜欢诗、书、画、酒,同时因为人生经历坎坷,家族衰微的磨砺,让他对黑暗的社会抱持傲岸的态度。再加上我了解早期红楼梦的写作是一种匿名性的连载、传抄、批阅,我想象这红楼梦就可能是乾隆匿名版/乾隆论坛上连载的一个串或者贴。

按我想的情况就是,作者雪芹在家道中落、看惯世事后就已经有了写作计划,架构小说世界,于是在乾隆匿名版上,雪芹成为一个PO,估计写成的过程就是传抄、评批。串名字也历经更易,比如风月宝鉴、情僧录、石头记、红楼梦、金陵十二钗等等。

听说脂砚斋有可能是几个读者公用的ID,也听说脂砚斋、畸笏叟、常村、梅溪、松斋、鉴堂是几个阅读者ID。这些读者可能来自不同地域,有不同身份,亲历了写书的过程,甚至可能自己深度参与编辑,他们的批语就可以类比回串了吧。关于回串我看到具体方式有什么眉批、侧批、双行夹批、回前回后批。

脂砚斋、畸笏叟之类的读者之间是有互动有故事的,另外写作时间的漫长也许会使得读者、评批者们也经历离别,最后也物是人非。

曹雪芹的晚年生活是贫病无医,生活潦倒辛酸,最后泪尽而逝。串可能写完了也可能没写完。这个串的影响力在之后的日子里扩大,但是后面的经历我看到有红学里的各种各样说法。串是否经历什么阉割阴谋?管理员和珅、乾隆有没有对串进行干预?管理员的态度是什么?还有最近我了解到,高鹗不是续书者了,改称为无名氏,不知道这里面又有什么事。

尽管高鹗或无名氏的续书还有些悲剧性文学性,但我看红楼梦的成文,需要长期的文学修养、十年披阅的心力、还有对社会傲岸的态度,而续书者、改书者不仅往往缺乏这三者,还可能有鲁迅所言的“瘾”,故肯定不好。由此成为一种维纳斯断臂的状态。

我完全可以在脂批的后面再加上自己的批注,这不是很有意义吗?这不是和回串差不多吗?我也取一个ID,跨越几百年的匿名回串,想想还不错……又想到,续书是不是一种回串呢?这样想,红楼梦就成为一个历时几百年由众人创作的串,各有千秋。

沧浪一苇

 ID:3626|2020/12/12 09:25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2

看了一个纪录片《两个小时的世界历史》让我深感这类东西做起来实在需要深思熟虑。

比如世界历史从哪开始?有没有必要从宇宙大爆炸开始?石器时代从这部片的百分之多少开始?工业革命从百分之多少开始?

按我一开始想的,在两小时的局限内,必须展现有用的内容,语句肯定要非常连贯、快速,因为要展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要不就转换思路,根本就不用任何解说,简单的把各种我见过的纪录片以及特效切成细细的碎片然后接在一起形成一个概念影片。

如果世界历史提到了宇宙大爆炸,那它应该占比多少呢?就假设我需要表现宇宙大爆炸到地球诞生,这一段占比太大就成了天文学科教片;占比太小,就感觉视角不够大,体现不了我们与宇宙各处的紧密关系。

我心中的合理表现方式大概要把内容分三份,宇宙诞生到地球出现、地球生命演化到人类石器时代、石器时代到现代,三等分这个结构可能比较符合我的心理预期。

我看过的许多世界历史是不考虑宇宙诞生的,这说明作者世界观的深层里没有这种意识,理解世界二字,所有人都不尽相同,我具有这种意识也不是什么优越的东西,也只是说明我的思考方式与世界观。

世界历史里要展示宇宙诞生的必要性,是因为世界历史的各处是联系的,万物都是联系的。比如我这回注意到一条关于铁矿石的线索,我看了这个纪录片又查了一下地质有关的资料,大致理解了人们开采的铁矿石形成原因,是因为古地球有制造氧气的菌释放了大量氧气,再加上海水里溶有很多铁,某些条件下,氧与铁作用,使得铁富集在一起,长期作用就成了现在的矿床。再向前推演则是因为超新星形成这样的重元素。我们的身体组成也是与此有关,即便再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也有关系,由此万物的联系就显现了。

把世界历史浓缩进2小时必定要提取最重要的东西,但是挑选的过程就会尽显作者的主观喜好,因为人种、国籍、学识、经历、视角都不相同,所以我感觉每个人都是一个哈哈镜折射了世界。这让我想到前些天读过的《不合时宜的沉思》关于历史那一章。

我觉得自己倾向于表达对人类文明危机的担忧,可能我会把我感受到的人类间不平等着重体现一下,比如我想,我看的这部纪录片如果能再深入的体现出现代奴隶制和资本主义制糖业里的贪婪与血汗就很棒。

启发我的是最近看到的《詹姆斯·卡梅隆:再见泰坦尼克》这部纪录片,里面最后说到,电影泰坦尼克号是一种隐喻,这艘船代表了整个社会,宏大船只的修建是人类文明的建设,船舱等级隐喻了人类的社会阶层,冰山正是一个绝妙的对象,象征人类未来的危机,例如气候变化。以船喻社会确实很巧妙,我就在想,这艘船的倾覆源自自大又无知的掌舵者迎头撞上危机,应对乏力,脆弱的文明面对强劲的自然不堪一击,逃生的混乱场面好比一副末日时刻的清明上河图,总之这种缩影可以一股脑地把社会各个角度全都显露。

沧浪一苇

 ID:3622|2020/12/11 12:11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1

在《俄罗斯文学史简编》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生平部分我看到一条线索,那就是他曾参与一个左翼组织后被捕,沙皇政府对他们进行了审判,其中一条罪名是朗读别林斯基给果戈理的信,我还在想,这个信件究竟有什么意义?

文中说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为主要案犯之一,以散发和在集会上朗读别林斯基给果戈理的信、反对宗教和政府的罪名被判处死刑。直到临刑时,改判为四年苦役,苦役期满后,他被编人西伯利亚边防军当兵。

从早年的空想社会主义滑到“性恶论”,形成了一套以唯心主义和宗教反对唯物主义和无神论,以温顺妥协反对向专制制度进行革命斗争的矛盾世界观。陀思妥耶夫斯基经过长期流放,世界观已经开始变化,沮丧和悲观的思想加强。』

查资料就可以找到,果戈理曾是一个有名的讽刺批评家,受到别林斯基的欣赏与高评价,但是后来果戈理发表了文章表达了倡导恭顺、调和的社会理想激起了别林斯基的愤怒,他写下了著名的《致果戈理的信》宣扬了自己不妥协的战斗精神。我想,陀思妥耶夫斯基念了这信件之后会被宣判死刑,就足以证明这封信在当时被封禁的程度。

但是值得思考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此后确实走向了自己的反面,也就是从别林斯基的一面走向了果戈理的一面。我发现,这个故事的深刻之处在于时至今日,此时此地,仍可以起到寓言的作用。

沧浪一苇

 ID:3618|2020/12/10 12:10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10

对于非暴力的第二次思考。

我承认,有些时候我坚持非暴力这种原则其实就是由于我的软弱。在漓江出版社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地下室手记》译序部分,我看到一个很精彩的对于地下室人还有多余人的概述:

『“地下室人”贫穷孤独,蛰居在彼得堡的一间地下室里。他原是一名失意的穷官吏,历经坎坷,受尽屈辱,遭人歧视,心中积淀了太多的怨恨。他思想发达,洞察一切,愤世嫉俗。可是他又生性软弱,既无力改变世界,又无力改变自己。因此对外界的种种压力只能逆来顺受,甚至同流合污。他向往“美与崇高”,可是又偏偏净做坏事。他想张扬个性,追求个性自由,可是他向往的却只是随心所欲和为所欲为。他认识到自己的卑劣,却又甘心堕落。』

俄国大体上有两类写多余人的作者,这个译序写到:

『普希金、莱蒙托夫、屠格涅夫笔下的多余人,都有一种精神美,行为高尚(虽然不乏骄横恣肆),可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地下室人”却道德败坏,行为卑劣。多余人言行脱节,“地下室人”却是秽行不断,眠花宿柳,宿妓嫖娼。他满口“美与崇高”,可是却净做坏事。』

在这个对比之下,我必须承认,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多余人更加合乎现实,这是我细细地对照实际生活与文学后的一种感受。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一个敢于把自己看作蛆、敢于正视这一现实、敢于对现实进行详尽描述的伟大的蛆。对此我感到无比钦佩,但我也意识到我常常缺乏正视自己是蛆的那种勇气。

沧浪一苇

 ID:3615|2020/12/09 12:50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09

我看冯友兰《中国哲学史新编》墨翟部分第七节里提到,兼爱与非攻是一件事情的两面,即非暴力的主张,这种非暴力的来源,正是由于他这种手工业者的性质就是不寻求社会变革的,还有就是他们并不能成为一种独立的社会力量。我记得暴力非暴力在马克思主义中甚至一度成为焦点争议。关于这件事,我理解暴力和非暴力都能成为双刃剑。

非暴力我认为就是武力上弱呗,强悍时谁也不会总想着非暴力。

感觉这个时代里,我这种普通平民值得坚持和平主义,甚至把非暴力泛化,连语言上也最好是普遍非暴力,不管马尔库塞说的爱欲和墨子的兼爱有什么细节上的区别,我坚持认为这种兼爱性质的非暴力是好的。

我发现,现在这个大众传媒就是一种挑唆式的传媒,挑唆一拨人恨另一拨人,比如挑唆男人恨女人,挑唆女人恨男人,挑唆大众恨一个小群体,挑唆一个小群体恨大众,挑唆国内恨国外,挑唆……

对于这种情况,我觉得不管别人恨得多么强烈,得把自己的恨意管好。

沧浪一苇

 ID:3611|2020/12/08 08:14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08

再一次看凡勃伦《有闲阶级论》,感觉比从前的理解深入了一层。

我不喜欢资本主义社会中的许多现象,但我也曾感觉难以梳理眼花缭乱的世事,鲍德里亚和凡勃伦的文字给我一些启发,我像是找到了梳理事情的线索。比如借助鲍德里亚,可以分析并看清楚消费社会,看清脱离商品使用价值的符号消费是怎么回事,以及数字化带来一种诡异的超真实。

我以前只是粗浅的、表面的理解炫耀性消费,没有意识到其实这背后还有更多的东西,比如事情还关乎到消费社会里的人们制造出债务,和经济危机的周期性发生;畸形的生产所带来的生态破坏,引发有可能会害了所有人的生态浩劫。凡勃伦分析有闲阶级的炫耀性消费,鲍德里亚也曾分析休闲中的消费,其实他们说的东西大致相似,但在表述上不同、侧重不同。

我很清楚,反感当代资本主义剥削的心态与反感劳动的心态往往相伴相生,我认为反感劳动是万万不行的。这只不过是人性之中的怠惰借着反对资本主义的机会获得一种病态的正当性。我也承认我曾处于这种病态之中。

《有闲阶级论》也大量论述了有闲阶级对免除劳动的心态。我认为,反感劳动,而且沉溺于超真实和符号消费,与此同时还又反对资本主义,不就是南辕北辙的奔向有闲阶级方向了。

2025年1月
« 10月    
 12345
6789101112
13141516171819
20212223242526
2728293031  

我的书籍目录

我的Wiki

哲学史时间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