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3667|2020/12/21 04:46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12/21

鬼畜可以说是一种剪辑的艺术,是通过对原材料精心编辑后得到的新东西,天生蕴含着娱乐性,是否由此可以隐喻西方大众传媒。西方传媒的娱乐化很厉害,而且可以看到这类媒介因为其利益,乐于炮制言论,精于伪造事实,并且总是宣布秉持着自由主义而放任谣言流传。更有趣的是,剪辑等等影像技术正是可以被别有用心的媒介用于制造事实,因此这与鬼畜产生了一种相似性。虽说我不能将任意一个西方娱乐节目指为鬼畜,但我可以说这是一种整体观感。

关于剪辑,我知道很多媒介的批判者都有论述,我在手头的书里也找到一些,鲍德里亚《消费社会》第三章“信息的配置”一小节说到了他评价他所听到广播的节目次序:

『——雷明顿剃刀广告一则,
——对最近15天社会动荡的综述一篇,
——邓洛普SP-运动型轮胎广告一则,
——关于死刑的辩论一场,
——力普钟表广告一则,
——比夫拉战争报道一篇,
——还有克里奥石蕊洗衣粉广告一则。
……
通过信息有条不紊的承接,强制性地造成了历史与社会新闻、事件与演出、消息与广告在符号层次上的等同。真正的消费效应恰是在于此处,而不是在于直接的广告话语之中。在于多亏了技术支持、多亏了电视广播技术传媒而得以实现的对事件和世界的剪辑,它们被剪辑成了连续、承接、不矛盾的信息——可以与广播节目抽象时空中的其他符号进行并置组合的符号。』

我理解这里就是在说,通过剪辑,社会大事与消费广告的地位变的等同,因为剪辑,往往媒介以一种畸形的价值尺度呈现一切,也就是说,它的本质上对轻重缓急少有思考,它自有目的。

我看到,尼尔·波兹曼《娱乐致死》第七章里对此类事情也有一种感叹:

『有的新闻不管看上去有多严重(例如,在我写作本文的这天,一个海军陆战队的将军宣称美国和俄罗斯之间的核战争无法避免),它后面紧跟着播放的一系列广告就会在瞬间消解它的重要性,甚至让它显得稀松平常。这是新闻节目结构的一个关键,它有力地反驳了电视新闻是一种严肃的公众话语形式的言论。』

我认为,对于一件需要传播的事件,娱乐化大众传媒根本不在乎它的份量多重,而是要追求搞笑的可能性,十分在乎如何吸睛和耸人听闻,比如,制造谣言是一个很容易吸睛的操作,而认真的辟谣则是一件非常费力不讨好的事,所以只要媒介过度的娱乐化,就必定谣言满天飞。由此发展下去,人们将得到最大化的娱乐和最少化的有用信息。

于是此时,严肃本身竟然成了一件需要努力捍卫的事情。

核战争即将到来的消息如果伴随着娱乐搞笑类节目,也是一种很荒诞的感觉,各地观众聚在电视机前笑着化为灰烬。果然娱乐至死。

鬼畜是必须使用剪辑的,而媒介同样需要剪辑来操纵消费社会的符号。鬼畜通常很搞笑,娱乐化的传媒同样总是追求搞笑。鬼畜是剪辑并制造了一个幻像,而帝国主义、霸权主义操纵的媒介则直接通过先进的影像技术制造所谓的真相。一些鬼畜是具有消解性的,是反严肃的,隐含有虚无主义、达达主义,而尼尔·波兹曼也正是认为电视媒介同样沾上了虚无主义、达达主义。故此我认为鬼畜是西方帝国主义、霸权主义指挥之下的那些娱乐化媒介的一个好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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