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2874|2020/06/29 08:09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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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9

书堆里找到一本《美学》,王杰主编,翻到第九章美感的本质,里面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总结还是挺全挺有意思。

可以看到马克思的一整套分析风格,马克思不会脱离经济谈美。人本主义的马斯洛理论下,不会脱离需求层次谈美。阿奎那、席勒达成一致,觉得美是超越性的,他们一定要脱离欲念的谈美。

文中说,康德、托尔斯泰、苏珊·朗格可以规一类,认为美感就是情感,叔本华、尼采都是把美分析为非理性的抒发。可以看到,每个美感性质的论述似乎都离不开哲学家他们自己的一整套理论体系。

沧浪一苇

 ID:2872|2020/06/28 05:16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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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8

想起玩《神界原罪2》这种游戏时的感觉,由于里面超级细致的设置,所以感觉很复杂,然后再对比上《复杂》这本书里讲的复杂,就发现这两种复杂不一样。

任何游戏里的复杂与现实生活的复杂都不是一个量级的,现实生活的复杂按照《复杂》里讲是混沌的,是初值敏感的,是非线性的,既有合逻辑的东西,也存在不少反直觉、诡异。混沌系统里的初始值一旦发生一丝丝的变化,结局就会有巨大变化,这一点在游戏里难以表现,甚至以复杂、自由著称的游戏都只能设定几个有限的游戏结局。

我可以设想,游戏给玩家影响世界的抉择太多太自由时,就是一种对游戏开发者纯粹的折磨,在设计游戏一开始时情况还好,但是分支越多越折磨人,越有一大堆情况需要考虑。

现实世界里存在混沌也就意味着,只要两个平行世界出现哪怕一丝丝极度细微的不同,在足够长时间里他们也会彻底分开,拉普拉斯式的想象、牛顿式宇宙想象永远不可能做到。电子游戏在程序上是非常确定的,因此它不就是一个牛顿式宇宙吗!可以存在拉普拉斯妖。或许以后的游戏也会有混沌出现吧。

沧浪一苇

 ID:2865|2020/06/27 06:5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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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一个新闻,欧盟对谷歌之类大型互联网企业的逃税看不下去了,弄了一个税种叫数字服务税。

按理说一个互联网企业要是在一国里没有任何常设机构,那就没有收税的理由,税收管辖权就是这样嘛。这种互联网企业高度依赖无形资产,在全世界跨国服务,创造大量财富,更有一套通过低税率国避税的方式。比如爱尔兰为了吸引国际企业有税收优惠。

这些公司以一种完全合法的手段省下了难以想象的巨量的税,怪不得经常看见新闻里欧盟反垄断罚个几亿几十亿,有些新闻会提到,欧洲的本土互联网企业基本被他们的美国同仁压得不行。我就在想,反垄断罚的再多再狠,能将对方伤筋动骨吗?完全不行吧。想搞贸易壁垒就要下决心搞,不硬气起来,不就是对此局面的容忍。突然想到是不是经济一下行,就有贸易保护主义抬头。

我看到萨缪尔森《经济学》第18章贸易保护主义一节,还是讲到自由贸易对所有人都有利。二战后各国的政策制定者都开始相信自由贸易和世界繁荣是有关系的。在一张美国1820到2000的关税变化图里看到,其实美国的贸易保护主义和自由贸易是一场拔河比赛,美国由一个高关税国慢慢变成低关税。

自从欧盟消除了内部贸易壁垒,还有WTO成立,贸易保护主义看似是强弩之末了,但是它还是有短期上的好处,有些人还是要说保护主义真香。

沧浪一苇

 ID:2861|2020/06/27 01:08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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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7

《启蒙辩证法》为什么用了启蒙加辩证法两个词,我好像比以前更明白了。

化最简单的词句描绘霍克海默的理论就是,启蒙在启蒙运动当时是个好玩意,但是越来越不是个好玩意,以至于到现代产生了诸多坏现象。我想这就是启蒙辩证法的由来吧。康德有批判,然后谁来批判康德?可能跟康德大约同时代的萨德就是一个绝佳的反面吧。

跟康德比,萨德的人生经历就传奇的多了。突然我就在想,哲学家们最好不要写太多自传自曝什么东西,或者这辈子不要做太多丑事,不然后世到处流传的都是你的丑事,尤其是我看到的每一个普及奥古斯丁的文章里都有说到他曾经的放荡不羁。

沧浪一苇

 ID:2858|2020/06/26 10:23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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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跟风看了一个罗翔讲刑法法考,我当时时间也不多,也就只看了第一集,里面好像是说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应这种考试,低分飞过也精彩,完全不要陷入知识的汪洋大海里。反正听了感觉非常反直觉,就是高分不好这种道理。因为从小玩就给教育的是高分好,这下来了一个人对我说高分不好我感觉还有点蒙圈。

非常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课里开头说到,法律界对一个观点常常有正说、反说、折中说,不仅如此,按我理解,如果又出现一个折中说偏向正说,那么也会出现观点反对这种“偏向正说的折中说”,然后再会出现针对此局面的折中说。如此反复无穷尽。

就这样几句话,我当时没在意,这会儿一想,好像跟辩证法特别有关系。

沧浪一苇

 ID:2853|2020/06/26 06:09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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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6

制作一个时长不短的gif时,我就发现,这个东西没有声音,就接近了默片的性质,而默片究竟有什么好呢?默片给我的感觉就是从语言上简洁,由于默片字幕显示时不会有图画,只是一个背景上写一句话,完全不会长篇大论,所以默片不能噼里啪啦说些复杂的东西,戏剧冲突上都会单纯一些。总之我充分能感觉出沉默的魅力。

gif图的沉默是技术上的,默片甚至都不那么沉默,还有配乐、解说员什么的。但是沉默单纯的就具有的美是怎么回事呢?

沧浪一苇

 ID:2849|2020/06/25 05:35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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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复杂》里提及了费根鲍姆,另外很多有关费根鲍姆的科普文章都说他常常有兴趣鼓捣计算器,维基说,1974年费根鲍姆得到一部手持可编程计算器,他常常抱着它编写程序,过了一年,他就是拿着计算器发现一个和混沌有关的数,即费根鲍姆常数。

这个我太明白了,瞎摁计算器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一次次的迭代计算,狂摁等于号是非常爽的,但是我当时只能意识到,我摁下键入之后,数字逐渐变大,人家费根鲍姆就明白自己要用手里的计算器追求的是什么。

我感觉像费根鲍姆这样跟了名师,脑子里积淀足够的人,瞎摁计算器也是能有灵光一闪的发现并不稀奇。这同时也与时代的技术也有关系,如果没有这样强劲的计算器,他也不一定愿意从纸笔上鼓捣这些数字。

沧浪一苇

 ID:2846|2020/06/25 04:57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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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5

听歌听到《Sweet Child O’ Mine》这首,很明显,这首歌表面上唱初恋之类美好东西,非常阳光明媚,但是里面好像夹杂了一些很悲伤的经历。

比如为什么要pray for the thunder and the rain,to quietly pass me by.

结尾处Where do we go?Where do we go now?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何去何从,这是在说什么何去何从?这首歌从歌词上讲,感觉是邻近结尾由隐约的不安,变成强烈的不安。

沧浪一苇

 ID:2841|2020/06/24 05:42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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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4

为了弄明白什么是复杂,昨天下午和夜里我下了两本书看,一本是《复杂》一本是《复杂性思维:物质、精神和人类的计算动力学》,前一本科普性质比较多,看起来容易一些,后一本信息量太大可把我弄迷糊了,好像是泡在了经常出现专有名词的文字堆里,这些专有名词一个比一个内涵丰富,必须要频繁的查是啥意思。

总之我感觉,复杂这个东西是人类想尽所有学科的所有办法,想去弄明白的一个东西,弄明白复杂就可以知道几乎万事万物的原理,还能预测未来。比如肯定有巨多的人想要知道股票未来走势,想要知道股票、股民是怎么运行起来的。明白了复杂甚至可以预测科学研究走向的。比如《复杂性思维:物质、精神和人类的计算动力学》这本书第九章9.2里就说,波普尔、库恩两个人都对科学的走向都有自己的判断,还有一些朴素想法的人认为科学的历史就是真理单纯的递增,但是现在的计算机性能如此强大,我们可以在统计上达到对科学界的深刻把握,甚至预测未来科学走向,还有左右经费分配。

科学研究走向在微观上貌似是每一个科学家的自由选择,宏观上却出现了相当明显的规律,在宏观上看,似乎每一个科学家都没有了自由意志,在微观上好像每一个科学家又显得太自由了。让人感觉复杂这个东西谜团太多,太神奇了。

书里这一节说,流行病的发展趋势判断运用了书中经常引用的一个叫逻辑斯谛映射S曲线,然而科学观点为何不能是一种流行病呢?科学观点传播时就好似流行病传播,那么逻辑斯谛映射的S曲线就可以活用到科学领域里。

作者类比,一个科学领域刚刚出现,只有三五个先驱时,这时此科学领域的研究趋势呈现随机涨落,后来人一多,就不一样了,当此领域人员数量呈指数式攀升时,就好像流行病爆发,当人数饱和时,就好像流行病遭到了遏制。我感觉这种方法再深度的精细,就比我看到的库恩、波普尔的说法都要复杂,有吸引力。

这个理论给我一个启发,完全也可以把观点、意见、迷因给视作流行病,然后去模拟它的发展。从所谓的复杂、动力学角度看社会里观点、意见的传播。复杂这东西实在是太厉害了,它这种可以联系到万事万物的这种特点太强了,也让我觉得就是摸了个大象尾巴,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少。

沧浪一苇

 ID:2839|2020/06/23 01:3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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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3

翻瓦西列夫《情爱论》,发现开头说到,1935年版的不列颠百科全书中原子一条占3页,爱情一条占11页,但是,1966年版不列颠百科全书给了原子13页,爱情占1页。

不禁在想词的地位问题,词有高频低频之分,一个时代到另一个时代有频率变化,体现了不同时代的差别,词里有绝对的不平衡,似乎所有词永远不可能处于均等的地位上,均等占据百科全书里的位置。

沧浪一苇

 ID:2835|2020/06/22 12:55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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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的没事找了一个数学慕课看,其中讲线性代数时大篇幅讲了非线性问题,说这个世界上大量的问题都是非线性问题,我们只会线性方法与思想,我们基本拿非线性的东西没辙,都是要把非线性问题近似到线性再解决。

听完之后,突然想到,以一种悲观主义者的视角看,世界被我们弄明白的部分少得可怜。又找了一下复杂系统等等的科普视频、维基词条,尝试弄明白它们的意思,从这些东西模糊的描述上看,隐约感觉什么非线性、混沌、复杂系统之间都有关系,但是我理论水平太差,就是个路人,感到它们有关系,但就是没能力去理解它。一想到世界被我们弄明白的部分少得可怜,就有些释然了。

现在这种非常图像化的互联网好处就是感觉很容易传达,比如我看了一个据说叫做曼德博分形、曼德博集合的图片就容易让我联想到我做过的噩梦,但是这东西太魔性又忍不住一定要去看,这东西有点可怕但是又太有意思。

沧浪一苇

 ID:2832|2020/06/22 12:06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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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2

没找到霍布森《帝国主义》影印本,但是在豆瓣上看到一条评论说的挺棒。说帝国在经济上不合算,在政治上不合理,在道德上低级,只有在武力上是强大的,但讽刺的是历史上那些有名的帝国,最终却偏偏要毁于武力。

我看到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第八章里一段话说的很有启发性:

『英国逐渐由工业国变成债权国。虽然工业生产和工业品出口有了绝对的增加,但是,利息、股息和发行证券、担任中介、进行投机等方面的收入,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相对意义愈来愈大了。依我看来,这个事实正是帝国主义繁荣的经济基础。』

在投机赚钱、食利赚钱领域,现代帝国里的花样可以说是绝对多样,量级上绝对是重量级,也就是说,这样的东西占国民经济的比重越大,正是帝国越庞大的标志。成为帝国转变过程在我看就是一个堂堂工业国,渐渐习惯了投机,渐渐迷恋上吸血与食利,这难道说是一种必然的宿命?

帝国化的国家,总体上是食利和寄生的,现代的有识之士即便不看列宁,也能完全明了其中的道理。《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里,列举了大量数据还有引用,不过都是当时的了。我比较希望谁能搞一个今天版本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把里面的数据换成这个时代的。

沧浪一苇

 ID:2824|2020/06/21 09:13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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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1

从小就被熏染着反对帝国主义,心里好像形成一个印象,就是这个世界仿佛是帝国之间的角逐厮杀下的世界。

波兰或许是曾经厮杀战场的一个核心,波兰从一个大国,变成被瓜分的国家,到了一战后复国,因但泽走廊使德国倍感屈辱,二战时又在两个大国的夹缝里再度亡国。经历了共产建设后,又彻底倒向西方,成为北约欧盟的一部分。我可以看到,波兰就是不断的隶属于谁,不断的变更隶属于谁。

在我的想象里,波兰人民被帝国欺负的比我们还要惨,没有理由不喊反对帝国主义的口号。但是如果自己的祖国也有希望成为帝国,或者说变相的帝国,我想我是举双手赞成。谁愿意甘做帝国的棋子呢?如果这个世界不是帝国,就是帝国的附庸,那么我希望成为帝国的公民。

如果说成为帝国之路上必须经历摒弃道义,摒弃高尚情操,我会感到犹豫,但也会选择评价应该如此做。我同意帝国主义是国家出于自私自利的卑鄙选择,它激发了国家的那种动物性的贪得无厌和欲望,并且帝国也一定会经历自然规律的惩罚,但是世界不正是不断的产生一个个帝国。

一个单纯的民族国家怎么能比得上广阔帝国的商业力量呢?曾经的苏联、美国、日本、英国、德国都以自己的方式希望成为帝国,他们不断突破民族国家的界限,组成帝国,某些尝试失败了,但是趋势很明显,民族国家的下一个阶段不就很有可能是做大成为帝国。

正如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第七章里所说的资本主义帝国逐渐形成垄断:『自由竞争是资本主义和一般商品生产的基本特性;垄断是自由竞争的直接对立面,但是我们眼看着自由竞争开始转化为垄断:自由竞争造成大生产,排挤小生产,又用更大的生产来代替大生产,使生产和资本的集中达到这样的程度,以致从中产生了并且还在产生着垄断,即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以及同它们相融合的十来家支配着几十亿资金的银行的资本。』列宁叹到希法亭说得很对:『金融资本要的不是自由,而是统治。』

所以我感觉,不是我们国家垄断,就是别人去统治,我们不垄断,就永远不能参加对世界的大规模开拓,我们不瓜分世界,就是沦为被瓜分的角色。

沧浪一苇

 ID:2822|2020/06/20 12:59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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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20

看了一个有关央行数字货币DCEP的普及文章,里面说到这个东西可以具有匿名性,我就感觉这东西确实棒。等以后,我们的支付数据不能尽数被大企业收集了。终于等到了这种可能性。

既可以做到除了人行以外其他人都无法追踪用户的购买行为,又可以做到无网络的离线支付,从国际层面又可以遏制美元霸权,我觉得到时候能用肯定要用。

沧浪一苇

 ID:2816|2020/06/19 10:44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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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9

评价一个思想家与受众之间关系的健康程度,需要听听受众里的反对声音。比如我可以认为黑格尔与受众之间的关系非常健康,一想就知道,因为黑格尔是一个公认的哲学高峰,产生了大量养分和材料,但是他的一些知名的受众们都一个劲的想着,怎么才能避免黑格尔从一个阴险的角落里给自己下套,对于已然受到黑格尔启发的东西也要反复进行准确评价。

我可以说这是一个健康的状态,因为碍于对哲学家的喜爱而不去批评他是一个不健康的状态,碍于政治考量等因素不去批评一个哲学家也是不健康的状态。

自从康德批判哲学开始对普遍理性的批判,再到尼采的极端要求:重估一切价值,这些都好像把我引向一个方向,在敬仰哲学高峰的同时憋着一股劲,想着防止哲学高峰从暗处给自己下套,这可能才是一套健壮的思想。

凡是说自己掌握真理的,大概也同时要求别人对他赞同并俯首帖耳,是这样一种权力关系。好在如今广泛的去中心化使得观点意见的生产不再是某些专业人士独自生产。

《现代西方哲学新编》里罗蒂一章说到,哲学已经绝非一个凌驾于其他学科之上的学科,已经是与别的学科广泛融合,新哲学的重点在于:『罗蒂说明,新哲学不是体系性哲学,而是启发性哲学。“启发”(edifying)来自德国的“教化”(Bildung)。罗蒂强调的“启发”的作用在于鼓励不同领域的思想者、行动者参与对话,并在对话中发出自己有创见的声音,而不像过去所理解的哲学,要去裁决各种观点的真假是非,强求一律。启发性哲学的目的并不是精确地反映现实,而是扩大和促成交流、创造和共识,在另一些场合,罗蒂把启发性哲学等同为解释学,它不是一门学科、一种方法或一个研究纲领,并不填补认识论被驱逐后所留下的文化空间,它的作用好似诗,具有创造和欣赏的功能。』

沧浪一苇

 ID:2814|2020/06/18 08:36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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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8

偶尔想过天才是什么?天才可能是一个疏通道路的人,它可以直达谜团核心,而别人罕能如此。他洞察完成后别人就可以顺着路通行,站到他肩上去。

沧浪一苇

 ID:2811|2020/06/17 06:36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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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获取的信息,观点和消息两者是相对疏离的,比如我还记得有些新闻是冷静客观的讲述情况,不带有太多情绪、观点。现在多数我获取的新闻是混合着观点与消息一块映入眼帘的。从比例上讲,观点的信息量级应该是大大多于单纯的消息了。

我感觉这是因为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联网设备数量创新高、表达人数创新高的时代,网络是一个时时刻刻流动着惊人信息量的网络。如果我是编辑者,我凭着善良的想法,是不愿看到观者吵架的,但是大家吵起架来又有很多数据上的好处。如果我是编辑者,我凭着良知也不愿起耸动性的标题,但是起耸动性标题实在是太香了。

把引发争议的观点倾倒出来,就这个思路我想到,其实这是一件被资本主义鼓励的事情。把这种情况对应到马尔库塞的语境下也很合适,大量观点的倾倒当然有助于利益集团引导社会里人们的意见。马尔库塞提出大拒绝,又提出应当普遍化爱欲关系,我看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会给出这样一个马尔库塞式的时代评语与出路,但是时代不是正滑向马尔库塞批判的那个方向吗?

沧浪一苇

 ID:2808|2020/06/17 05:2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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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目前这样的种族歧视新闻,让我有印象的的上一个相似案例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应该是警察射杀了一个黑人青年,抗议也没有如今这样厉害这样全球化。

正巧听了《光辉岁月》,虽说是纪念曼德拉,但也从另一个角度应了如今的形式:『黑色肌肤给他的意义,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又有『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

越发感觉各类突发事件、商业营销在广泛结合互联网之后都有变化,应该说是信息的传递效率比以前提高的可太多了,联网的设备总数我猜也是有了爆发。

沧浪一苇

 ID:2803|2020/06/17 03:46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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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7

《米歇尔·福柯传》和《雅克·拉康——阅读你的症状》里面都提到了一个奇妙的讲习班,在法国由科耶夫举办的黑格尔讲习班。

我看这两本书全都在说,这个讲习班里云集了未来的大师们,法国一些赫赫有名的家伙他们都先后上过这个老师的课。科耶夫此人可以说是让法国哲学界开始积极反刍黑格尔,也可以说这个科耶夫输送了大量营养与材料进入法国哲学界。

福柯的恩师让·依波利特是此讲习班的成员,拉康同样是此讲习班的成员。《雅克·拉康——阅读你的症状》第二章第三节里提到,这里培养了梅洛-庞蒂、拉康、布勒东、巴塔耶等等一众人,讲习班间接影响了法国一代,黑格尔开始在法国这片大地上引发回响。

我看到这个讲习班的回响之一,是在《米歇尔·福柯传》第二章里,梅洛-庞蒂尝试给哲学的指出一条明路,『梅洛-庞蒂曾明确指出:“黑格尔是一个世纪以来所有伟大思想的来源:比如马克思主义、尼采、德国现象学、精神分析学;他诱发了人们探索非理性,并将其纳入扩展的理性之中的尝试,而这正是本世纪的任务。”』

我觉得这话说的有点意思,简直就是高度概括了现代哲学的一些任务目标,把哲学这个复杂任务的描述就凝缩进这一句里了。

这个讲习班让我想到的是一些老师,他们自己不写书,而是开班授课,由学生收获之后来写书。这种老师他们可能觉得,课上的生动言语才容易进入学生内心,课堂之上人与人面对面,可以轻易做到传情达意,字符堆砌的书却不容易做到。

拉康的内心一定是对着这个教授黑格尔的恩师产生了一种镜像,于是他自己也仿着这个形式开班授课。

沧浪一苇

 ID:2799|2020/06/16 08:10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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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6

赛博朋克文化是图像化的,是美的,但是它是腐烂的美、绝望的美。如果不能把悲观的情绪代入赛博朋克作品,我想,那就对不上频率。看赛博朋克必须以一个大前提为基础,要认定它是一个强烈警告,要不然味儿就变了。

沧浪一苇

 ID:2792|2020/06/15 12:09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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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5

在《雅克·拉康——阅读你的症状》第三章第一节,我看到一种说法,说婴儿断奶这一事件里,母亲无论多晚断奶,婴儿都会感到失落、痛苦。这里面居然有一整套辩证机制!

看完这个说法我感觉茅塞顿开,我回想到莫言小说《丰乳肥臀》第十八章第十九章里孩子的艰难断奶过程和对乳房的痴迷。这一套辩证过程里,有乳房迷恋,也有必须断奶的强迫。无论如何,断奶必须痛苦!只有这种必须的痛苦他才能走向下一个人生阶段。乳房里的乳汁终有一日干涸,又或是母亲不能忍受长了牙的嘴巴喝奶时偶尔的咬,这是孩子必须面对的事实。

我很确信,对此类过程的推演可以用在每一个儿童的每一个痛苦时刻。

《雅克·拉康——阅读你的症状》中分析到,断奶意味着一场生存危机,生存危机伴随着心理危机,心理危机产生了情节,类似怀乡病。这样分析之后,我们还可以从各种文学作品里找到这种结构,比如圣经里人类失去的伊甸园、还有对乌托邦非常向往这种现象,就都是这一情节。

母亲乳房的失去会使婴儿建立起情节,不只是失去乳房,书中我看到失去重要东西的婴儿都会建立起某种情节,比如独生子女后来有了兄弟姐妹就会失去父母专有的爱,嫉妒会成为一种强烈的心态。父亲占有母亲,我不能再占有母亲,因此我失落难过,这样的是俄狄浦斯情节。

我看到拉康学习的经历,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拉康对黑格尔很有感情,我看就是因为有好老师给予丰富的思想资源吧。法国的哲学传统果然名不虚传,据书中第二章叙述,20世纪30年代科耶夫黑格尔研讨班的开设居然影响如此长远,甚至影响了法国20世纪40年代之后当时的一众哲学家们,包括拉康。

结合福柯的经历,福柯就是因为有一个好老师给他讲黑格尔,拉康听了当时的黑格尔研讨班。从优秀师资力量的角度看法国,就能明白为什么法国成为哲学界的一个重心。

沧浪一苇

 ID:2789|2020/06/14 04:42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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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4

我注意到,爵士乐的维基页面提到一句话,爵士乐总是:『创造一些事物,再让他们流逝,就是爵士乐的精髓以及它承诺给人们的东西』这意味着什么?我想这意味着,“变化”是写在爵士乐基因里的东西。确实我往下翻看爵士乐历史里,也总是说变化。比如XX年代YY流派没落了ZZ流派兴起了,某某人想要赢回听众,做了一件牛逼事。

上面说到60年代末,爵士乐开始使用了电子乐器作为配器,获得一阵热潮。这让我多少联想到戏歌是融合戏曲和通俗音乐的形式,也算是求变的一个典型了吧。可是一想到,万一以后也把吉他、电子乐的东西整合进京剧里,保守派不得暴躁的打人。

沧浪一苇

 ID:2781|2020/06/13 07:43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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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3

以前玩游戏学了个英语单词divines,因为玩了N遍《上古卷轴5》开头,坐在装了四人的囚车上,一个风暴斗篷、我自己、毛贼、捂住嘴的风暴斗篷头目,毛贼一直念叨自己不能死,呼喊了众神的名字后,跟着的词就是这个divine的复数。突然很想知道在基督教环境下公开说有复数个神会咋样。

divines形容的是众神,基督教是一神,两者在时间上呈现一前一后。众神一定是性格各异的,要不然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有什么意思,性格各异就特别像人。一神不像众神那样性格丰富。如果众神性格丰富,和人类社会一样,那就有很多神冲突、对立、做恶。对比一神,一神一定是是全善全知全能。

看过一点点《金枝》,所以我设想,原始社会是信仰、崇拜、恐惧某些特定东西,然后随着生产力、权力关系的变化,变迁成原始宗教,再发展变迁到宗教,最后变迁到我们这个反宗教的时代。

《金枝》里面提到,半人半神的传说在原始宗教里经常有,全世界都曾有,这种人以让别人相信自己有超自然能力而掌握大权,比如祭祀王。我觉得是生产力与教育的发展,使得这种谎言慢慢出现破产,进而演化成基督教等诸成熟宗教。《金枝》可贵就可贵在,他能联系起原始崇拜与宗教的变迁关系,实在是插进宗教心脏的一把利刃。

原始社会里有实际存在的祭祀王,这样的半人半神。后来,王身上的神性慢慢剥下来了,神性呈现在虚的众神身上,统治者纵使一定要维持自己的神性,也不容易做到了,想来一定是要产生大量花费。终究,神性一再抽象,抽象成了个一神,再抽象是自然神、无神。想来,这归根结底还是生产力使得文化发生变化。

巫术是原始人类探求世界运行规律的一场实践,本质上它虽与科学大相径庭,内在还是有一致性,一致性可能就在这个探求上。我看巫术是一场黑暗的探求,一方面它确实是在探求,一方面它也很黑暗。

沧浪一苇

 ID:2777|2020/06/12 10:54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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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6/12

我曾想过,是否可以不用任何语言思考,结果应该是完全不可能。我毕竟是在文化环境里长大的,浸泡在语言里,我又不是狼孩。一想起狼孩,就想起罗马王政时期的狼孩传说,罗慕路斯与雷穆斯,但是他们应该还是正儿八经人类养大的,最多喝了几天狼奶。

根据维基页面卡玛拉和阿玛拉,狼真正养了七八年的小孩是绝对不会说话的,只会嚎叫。我可以理解狼孩肯定是四肢步行的,并且常人看上去一定觉得他们有智力问题。他们吃饭如犬类、掌心足底都有厚茧。想必古人完全把被狼喂大作为一种浪漫、传奇、伟大的事情。

我还记得有一些纪录片专门描述了海豚和黑猩猩被教授人类语言的经历。我可以逆着动物养人的思路,思考人养动物。总之我似乎可以说,养育一个生物,使用语言的复杂性是他将来拥有智能里最关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