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2060|2020/04/01 11:25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今天玩的《刺客信条:奥德赛》里,我一到提洛岛就听到了有关提洛同盟的事情,说是提洛同盟的金钱都转移到了雅典。顺便查了一下维基,说这是一种雅典霸权的体现,伯里克利办了一件不厚道的事情,倾吞同盟的钱为私用,这事几乎是伯罗奔尼撒战争的导火索。

岛上我看到了苏格拉底,和苏格拉底告别时他说了一句特别的有维特根斯坦的味道的话,说我们需要在应该沉默时沉默。

苏格拉底应该是活到了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后,但也没有活太久,即被审判,而且罪名很是莫须有,如果游戏里是苏格拉底真的在提洛岛遇到了一个正义问题,这个正义问题说不定会在苏格拉底审判前回忆一遍,并影响他的抉择。

沧浪一苇

 ID:2058|2020/04/01 05:11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读《通往威根码头之路》笔记三

对于我这种平凡普通的人或是说普罗大众来说,卑微感是刻在骨子里的。屈辱是惯常的,辛酸是普遍的,正如奥威尔说到的:

『这琐碎的不便与侮辱,默默的等待,事事要由着他人的方便,在工人阶级的生活中是与生俱来的。无数种力量不断打压着工人,把他逼成一个被动角色。他做不了主宰,他要受人宰割。他觉得自己是神秘权威的奴隶,坚信“他们”绝不会允许他做这做那做别的。我以前摘啤酒花的时候,问过汗流浃背的摘花工人(他们每小时挣六便士以下),他们为什么不组织一个工会?他们马上回答说“他们”绝不会允许。“他们”是谁?我问。似乎没人知道,但显然“他们”是无处不在的。』

奥威尔观察了一个残疾矿工,他才意识到什么是卑贱。尤其是领取残疾人抚恤金时最能体现出当时英国的人与人之间这种无形的尊卑等级,明明是一个支撑起工业帝国的男人,却也是一个卑微如蝼蚁的,谁也看不起的废人:

『看着这个男人去煤矿公司领取赔偿金,我猛然意识到地位仍然能造成天壤之别。这个男人干的是所有工作中最有用的,为此成了半个盲人。如果人真的有权利可言的话,那他有着无可争议的权利去领取他的救济金。但可以说,他无法要求这份救济金——比如说,他无法在自己愿意的时间以自己愿意的方式来领取。他必须在煤矿公司规定的时间,每周去一次公司,等他去了那里,他要在寒风中等上几个小时。就我所知,他还应该对给他钱的人脱帽致礼,表示感激。可无论如何,他都得浪费一个下午,花六便士的公交车费。而对于一个资产阶级的人——即使是像我这种底层资产阶级——情况都是大不一样的。尽管我挣扎在温饱边缘,但我的资产阶级地位还是附带了一些必然的权利。我挣得不比矿工多,但我的工资至少是以一种绅士的方式打进我的银行账户里,任我随心所欲地取用。而即使我的账户见底了,银行的人也还是客客气气的。』

沧浪一苇

 ID:2056|2020/04/01 04:49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读《通往威根码头之路》笔记二

在脏的要命的地方,洁净和绿草就成了注意力的焦点;在干净的地方,脏污就是焦点,很显然工业区里,描写脏已经是言辞无力了,因为实在是太脏了。所以奥威尔说:

『尽管十分努力,人类总算还没能把自己的污物弄得到处都是。地球如此广袤,而又如此空旷,即使在文明肮脏的中心,你也能找到长着青草而不是灰草的原野;也许,如果你着意寻找的话,甚至能找到有活鱼而不是鲑鱼罐头的溪流。很长一段时间,火车都在旷野间穿行,或许又过了二十分钟,别墅文明才又开始向我们逼近,然后是外围的贫民窟,然后是矿渣堆、冒烟的烟囱、高炉、运河、气量计。另一个工业城镇到了。』

在矿井里,奥威尔告诫我们这种从没下过煤矿的人,一定要在煤矿工作的时候去,不要在煤矿安静的时候去,否则你会带上一种完全错误的印象。正确的恰当的印象即是地狱:

『这地方如同地狱,至少和我自己脑海中的地狱一个情形。人们想象的各种地狱元素在此齐聚——燥热、噪音、混沌、黑暗、污浊的空气,还有最要紧的,难以忍受的逼仄空间。样样齐备,只缺烈火,因为下面没有烈火』

矿工们的脊背脊柱上每一个突起处都长有一个永久性的疤痕,这是因为他们呆的地方太矮了,木梁在他们背上刮了又刮,然而他们又必须每天在矿井里行走三个小时,用来到达和离开作业区域,在狭小的地狱里一共干上七个半小时。奥威尔认为不比较一下不能算出矿工的成就,于是他就算到:

『将矿工的生活和其他人的生活比较一番,就可以深刻理解这一点。如果我活到六十岁,大概能写出三十本小说,足以塞满两层中等大小的图书馆书架。同样的时间里,一名普通的矿工产出了八千四百吨煤,足以将特拉法加广场铺上两英尺深,或是供应七户大家庭一百多年的燃料所需。』

所有人都觉得矿工薪水不错,可是文章里的矿工薪水详情分析就花了很大篇幅,实际上这些分析找到的所有线索全都指向了矿工的一个最大特性,那便是这些矿工如此惊人的卑贱!以至于与他们的支撑起庞大的工业帝国这种成就相比如此渺小。

沧浪一苇

 ID:2054|2020/04/01 04:23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读《通往威根码头之路》笔记一

我可以想象乔治·奥威尔写作《通往威根码头之路》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我觉得很有可能他心里的愤愤不平已经郁积过多。

简而言之威根在现在英国西北,曼彻斯特,是一个曾经有着庞大采煤规模的地方,奥威尔以一种执着的想法,一定要去考察一下,这种执着的代价是什么?其实按照他自己的话,住旅馆就是等于与蟑螂挤在一起,下矿井就是下了一个没有火的地狱。

奥威尔生活的1930年代英国其实贫富差距已经让人瞠目结舌,奥威尔去了贫民居住的龌龊领域,说那里的人像虫子一样趴在泥淖里一点也不过分,尽管观察到一幕幕不忍人直视的真实,奥威尔愈加强调看一看闻一闻他们的必要性:

『他们是现代世界一种标志性的副产品。只要你接受他们的文明,你就无法无视他们,因为这至少是工业化成果的一部分。哥伦布穿越大西洋,第一台蒸汽机的隆隆发动,英国的军队在滑铁卢顶住了法国的炮火,19世纪的独眼恶棍赞美上帝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而这就是所有这一切的结果——密密麻麻的贫民窟,幽暗漆黑的厨房,在这周围像蟑螂一样爬来爬去的、病弱衰老的人们。时不时来看一看、闻一闻这样的地方是一种责任,尤其是要闻,免得你忘记了他们的存在,尽管最好不要待得太久。』

沧浪一苇

 ID:2052|2020/04/01 01:41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04/01

如果看了罗伯特·欧文的经历,就会知道,一个幻想着乌托邦的人所能做到的极致是什么样子。我不能超脱出我的时代,就连历史上那些思想极其飞扬的人也无法超越他自己的时代。

一个幻想着乌托邦的人究竟在想什么?无非是祛除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顽疾,幻想着世界没有这种顽疾的样子。但是,这样想问题是不彻底的!罗伯特·欧文值得我们怀念,但我们必须从他的失败里找到些什么才行。

只想着祛除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顽疾,以此来描画一个乌托邦,我觉得这就如同现在的人使劲畅想2120年,或是站在1900年畅想2000年。站的这个时间点,就意味着自己的想象很有可能是幼稚可笑的,未来不是那么容易预料的,我看到的那些未来预测几乎都存在偏颇,片面性,或是钻进死胡同。

预测未来的人很容易就从当下最最显眼的物件开始联想。殊不知,有一些当下不惹人注意的东西也可以成就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