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2620|2020/05/18 11:10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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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的内核究竟是什么?

我可以说,是某一套东西、理论,从根本无需怀疑,转至需要怀疑,这套东西经历危机,合法性被削弱。后现代的本质,可能就是怀疑、审视。

曾经是真理的东西被否定、怀疑,又没有一个新的权威真理填上人们心里的缺,进而形成了理论林立任人挑选的情境,让世界上的各种讨论变成了这也行那也行,这也有理那也有理的讨论,所以我看到了舆论上的变化。

“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这句话表现了什么?

我认为是一种彷徨、动荡、焦虑,以及陌生感。

现代社会是丰足的社会,想找一些特别贫苦的地方,特别好展现现实主义的景观已经不容易了。但是如果还要按照现实主义的方法创作、反映这个世界,就必须深挖彷徨、动荡、焦虑、痛苦,还有陌生感、无聊感、荒谬感。如果想要深层次的揭示资本主义社会,这些感觉无疑是最重要的。

沧浪一苇

 ID:2615|2020/05/18 10:12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05/18

崔健《新长征路上的摇滚》最后一曲“不是我不明白”里这样唱

『过去我不知什么是宽阔胸怀
过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
过去我幻想的未来可不是现在
现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来

过去的所作所为我分不清好坏
过去的光阴流逝我记不清年代
我曾经认为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
我忽然感到眼前的世界并非我所在』

仔细看歌词就发现这首歌是突出过去我和现在我的区别,看到这首歌诞生的时间点,就明白什么叫“曾经简单的事情现在全不明白”,什么叫“分不清好坏,记不清年代”。我看这就是直接把焦虑感精妙的安排进歌词。奇妙的是那个年代的焦虑感到现在不减分毫,这样的作品到今天照样可以击中人心。

到底是世界变化太快了,还是我变化太慢了。也就是说不能变化太慢,或者是不能反映太慢了。

沧浪一苇

 ID:2612|2020/05/17 04:36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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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7

我看到现代西方哲学史书籍里提到早期的新康德主义者朗格时,都会提一下当时的德国生理学家弥勒。正是因为朗格将弥勒的研究作为自己的基础。比如在《现代西方哲学教程新编》里说到:

『弥勒是当时德国的著名生理学家。他通过实验表明:以同一物体,如电流,刺激人的不同感觉器官,可以产生不同的感觉,如刺激眼睛,可以产生光觉,刺激耳朵可以产生声觉,刺激皮肤,可以产生痛觉等等;而不同的物作用于同一感官,却可以产生相同的感觉,如不论以力或电流刺激人的眼睛,都会产生相同的光觉等等。朗格曲解弥勒的这些实验结果以论证他的新康德主义理论。他断言上述生理学的成就“驳倒”了唯物主义的反映论,证实了普罗塔哥拉关于“人是万物的尺度”的命题的“正确”;因为,他断言,它们证明了感觉的内容并非由外界作用物所规定,而是由“感官自身的构造规定的”』

现在的大脑研究可以说比当年有非常大的进步,如果朗格知道了当今的大脑研究,不知会不会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在《神经科学——探索脑》第二版里,找到第八章名为情绪的脑机制,里面讲了一个实验,我觉得这个实验可以类比弥勒的做法,弥勒刺激出一些光觉、痛觉、声觉,这个实验直接用电刺激出情绪,书里说:

『下丘脑的电刺激
20世纪20年代开始了一系列前沿性的实验,Zurich大学的W.R.Hess研究了电刺激间脑所引起的行为效应。Hess在麻醉猫的颅骨上钻了一个小孔,在脑中埋植电极,动物清醒之后,将一股小电流通过电极,纪录行为效应。Hess刺激了各种结构,但我们关注的是下丘脑各区的刺激效应。

Hess刺激下丘脑诱发的愤怒表现类似于移去大脑半球所产生的假怒。用一小股电流可使猫吐白沫、嗥叫、耳朵向后竖起、毛发直立这一套复杂而高度协调的行为发生于猫受到敌人惊吓的时候。有时猫会突然飞跑,好像要逃避一个假想的攻击者。当刺激强度增加时,动物会发动一次实在的攻击,用爪拍或跳到一个假想对手身上。当刺激停止时,愤怒立即消失,动物和刺激前一样,蜷缩甚至睡着。』

说实话这个实验让人不安,想到缸中之脑什么的。猫脑植入适当的电极,一股电流下去猫就会发动一次非常真实的攻击,电流消失,猫的表现便是愤怒立即消失,蜷缩甚至睡着。可以导出结论,我们的知觉、感觉性质完全取决于器官的结构,这就是朗格的意见,我结合着看了这个实验,也觉得有点道理。

以此为出发点,如果把感觉的不可靠性夸大,夸大为绝对不可靠,就会发现我进入了朗格理论的地盘。如果给予人一点尊严,就是讲人类可以想尽办法规避感觉的不可靠性,检验错误纠正错误,这样就踏出了朗格理论的地盘。

康德哲学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的哲学,好似两条腿分别站在两巨人肩膀上,康德承认物自体的客观存在就是那条唯物的腿,但是朗格的理论是去除掉物自体的,认为人凭什么认识这样一个现象界以外的东西,因此,他就站在了休谟、贝克莱的一边。

沧浪一苇

 ID:2610|2020/05/16 01:29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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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的时候打《控制》这个游戏,我记得这个游戏在没进门的时候,给了一个大楼外景,是个一扇窗都没有的庞大混凝土块,上面有几条凹槽依稀让人认出这是一栋大楼。英文维基上面说这是野兽派/粗野主义建筑,粗野主义的意思『是从不修边幅的钢筋混凝土的毛糙、沉重、粗野感中寻求形式上的出路。』

要是一栋楼上面不加矫饰,全部把光洁的混凝土给露出来,成本就将下来了,会被认为是不好看,这可能在看惯了现代建筑的人眼里是丑的。我觉得还行,水泥、棱角、雨水冲刷的印记也有它的美啊。

纯粹的水泥就让人感觉有力量,一个堡垒往往看到的都是水泥,桥墩子也是。水泥代表了工业、城市、工人阶级、防御、支撑、有力,还有省钱、省事。

等到水泥的外面被雨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一股末日发生之后的沧桑感就出现了,或者说是这一头野兽也老了,但只是外皮沧桑了,依旧有力。

一想到省钱的建筑,就想起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或者说是游戏《群星》里的建设实用性建筑buff,还有上个世纪各处兴建、便宜量大的赫鲁晓夫楼,我觉得这种楼也是代表了工业、城市、工人阶级,还有省钱、省事。

沧浪一苇

 ID:2607|2020/05/16 09:28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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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6

好多人说赚钱赚多了并不一定幸福,我是又信又不信。

按照这个话语的语境,人们去追求金钱就是追求幸福,但是说这话的人他试图要解除这一联系。我仔细一想,我以前设想将来要有好多钱的时候,幸福不是目的,我当时的目的应该不是这种大概念。

赚钱为了幸福,这话听上去既很好又很虚。想要活得有意义,这话就更好听了,但是还是感到虚。

假设我中了头彩,那么我就升级了生活里的每一方面的层次,幸福了一阵子,升级之后的日子,日常生活里的刺激慢慢都变成了中性的刺激,一切司空见惯,接着我又不幸福了,好像确实有这个理,毕竟我还是乐意接受叔本华的。

根据《社会心理学》第八版第十六章,财富与幸福感这一节,里面有个表格16-8,显示美国在1956至新世纪这之间的四十多年时间,人均财富收入翻了好几翻,但是报告主观幸福感为“非常快乐”的人永远是三分之一,这好像是一个惊人的恒定值,不怎么波动。

我无意去怀疑这个统计有什么不科学的地方,但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主观幸福感为“非常快乐”的人永远是人群总数的三分之一呢?这是不是就是基因决定的东西或是什么与生俱来的能力啊?

沧浪一苇

 ID:2600|2020/05/15 03:23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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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5

弗洛伊德是精神分析学派的,也有个名称叫心理动力学,从心理动力和精神分析这两个词来看,我认为心理动力这个词比较好一点,这个词表示了心理有动力,更可以直观感受到弗洛伊德的理论核心。

对此维特根斯坦持反对意见,《维特根斯坦读本》梦与弗洛伊德一章写到了维特根斯坦对于弗洛伊德的看法,总体上我觉得问题在于心理是否有动力。

维特根斯坦就在怀疑,究竟你弗洛伊德对梦噼里啪啦一顿分析靠谱不靠谱,维特根斯坦说:『我相信,可以把如下视作自然史的一条基本法则:凡自然之中的某事“有一种功能”、“实现一个目的”,这事也自会另一个样子,它不实现任何目的,是的,“不为任何目的服务”』

如果有一个念头,认为心理、梦有动力,那么我确实可以翻转过来想,梦就是一个大自然混沌、偶然的产物,不为任何什么东西服务,就是一场无意义的活动。或者说,梦有些许动力,但它也大量掺杂有偶然与无意义。

沧浪一苇

 ID:2597|2020/05/14 05:17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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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任何一个有些生活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个社会可以轻易的葬送我们心里的正直、正义。也就是说,我可以尽情地在匿名的地方大发慈悲,同情心泛滥,伸张键盘的正义。但是断送我实际这样去做正义之事的东西就是周遭的情境。

我看到纪录片《探索心理学》第十九集里设计了一个很精妙的实验,让来的被试者掌握一个电击器,被试者扮演老师给学生出题,然后学生答错就需给其施加电击,学生在实验里假装被电发出嚎叫和抗议。我可以看到,电击器上可以发出450V及以下的电压。

在这个实验里,给被试施加一种法西斯式的情境,被试就会服从,甚至于向学生施加450V的电压,即便学生高呼自己心脏不舒服,也少有人停手,少有人遵循心中的正直。

我可以猜到,在这个情境里,人会把差点冒出嘴的疑问一次又一次的咽回去。这种犹豫我非常熟悉,因为我就经常会这样。

沧浪一苇

 ID:2594|2020/05/14 04:22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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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4

2017年的某一天,我可能是从哪里看了一些有关心理学的文章视频什么的,觉得心理学特别神秘特高深特好玩,于是下载了一个纪录片叫《探索心理学》,决定来好好研究一下,然后就如同人生里许多事情一样,不久就放弃了,但是硬盘里的片子确实留到现在。今天我点开看了看,看到了第十一集,里面提到了人类决策的一些道道。

要是一直把人类当作万物灵长,以为人类应该智慧无比,再看到某些心理学实验里人类决策大体上和猴子决策差不多时,就会产生一种反差感。

片子里说,猪湾事件的决策层肯尼迪团队遇到的问题是一个被称为“团队迷思”问题。我们在团队里会不自觉的将某些事情扭曲、变化。比如视频里有个人分析肯尼迪内阁团队,他认为肯尼迪团队的成员都把避免波折、维护主流意见视为己任,他们都不愿意提出任何犀利的问题,都把个人疑问咽到肚子里去。毫无疑问,这样就会完全扭曲一个决策。

按照这个道理,我们要广开言路,听的进异议才有睿智的决定。我相信有很多人知道忠言逆耳利于行,但异议毕竟还是让人感到不悦的。团队成员面临一个困境,想要团队团结,就要少异议;想要广开言路,就不见得可以做到团队团结。

我心想,下回看到人类的各种决策,必须以心理学视角去审视这种决策。如果一个决策没有唱反调、从反面思考的,这是一种不为人感知的危险。自己应该时常给自己唱个反调。

沧浪一苇

 ID:2585|2020/05/13 07:44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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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3

打字机的维基页面提到,打字机在1880年代中期成为办公室的常见配备,想必这东西也经历了普及、爆发的过程,侵入各种文书工作。尼采在此时期之后的人生是著作颇多,而这一段时期,尼采视力也在变差。

尼采近视的厉害,我就想他是不是再也不用笔写字了,而这一点应该是否定的,因为在钱春绮译《尼采诗选》的1882年“玩笑、阴谋和报复”一章钢笔沙沙地钩纸这首诗里体现出尼采应该还在使用纸笔,不过应该感觉的到,他是不是有些看不清楚了。

钢笔沙沙地钩纸

钢笔沙沙地钩纸:真该死!
难道注定我要乱涂乱写?
我于是冒失地去取墨水瓶,
蘸起浓浓的墨水书写。
多么流利,又充足,又饱满!我从事的一切多么顺利!
虽然字迹方面有欠明晰
这又何妨?谁会读我写的东西?

沧浪一苇

 ID:2546|2020/05/12 09:45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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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2

现在批判资本主义的资料、理论获取如此容易,但是我们又必须依赖它强大的生产力动力,这就造成一个局面,好比手上黏了一个难吃的年糕,甩不掉,但是还必须依靠它维生。反之,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是一个美味的年糕。

在剥削者看来剥削合理,在被剥削者看来剥削不合理,在统治集团看来自己的统治是合理的,在被统治者看来统治并不合理。在社会的各种意见交织之下,冲突看上去是永恒的。我从未设想过,社会呈现没有一点冲突的静止状态。

我见惯了关于各地食物的口味之争,我总感觉口味之争和意识形态之争大同小异。我倾向于相信人们不能够再取得什么专家式、一致性的意见统一。反过来,人们有没有可能用一种哈贝马斯语境下的沟通,进而获得意见的统一,或许也不是绝对不可能。

沧浪一苇

 ID:2539|2020/05/11 09:45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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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打字、语音输入多方便,人最好还是写写字,我觉得从长远来看,刻点碑啊、石头章啊保存的比纸要长远,纸比电子的东西保存的长远些,要是有些艺术性、价值性的东西,说不定就能让别人努力替制造者保存长久。

将自己的创作保存长久,流芳百世,这背后的驱动力有点尼采的味道。我有时偏激的想,如果要永垂不朽,就需要用手书写,后来又一琢磨,感觉这很奇怪,凭什么?我想到,电子文字的总量已经如此之多,就好似货币贬值一样,它也慢慢贬值了。人手的书写、绘图,或是日记,或是更具艺术性的日记:手账,或是我刚听说的一种形式:画信/绘手纸,它们是在原有基础上更加珍贵了。

也不是说纸绝对比磁碟里的东西保存长远,可是手写手绘之物显露出一种尊严,这种尊严与永恒是相对接近的,这种尊严也关联到人的尊严。

像是某些网上的旧资源,过去也不过几年十几年,已经很难获得了。但我见过许多旧书,想必它们诞生后100、200年也是可以戴上白手套翻一翻的,在同等时间里说不定我自己的骨头渣子都没了。要是往石碑上面刻,那个倒是长久的很……可是不太划算。

沧浪一苇

 ID:2537|2020/05/11 07:43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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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1

要是离开实践谈任何真理有关的问题,就好似是回到了经院哲学的模式下。如果真的是真理,还怕有狠毒的攻讦?就以这点来看,我相信狠毒的攻讦好似淘金,泥沙被水流冲击,金粒岿然不动。不如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沧浪一苇

 ID:2507|2020/05/10 06:41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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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10

这人类社会里虽说宗教林立,但是我觉得打根上人的精神就沾染着唯物。看看哲学史书籍里人们怒斥贝克莱的样子,就看到这一点。

邓晓芒《西方哲学史》贝克莱一节说到:『贝克莱把实物观念化的结果是使自己陷入了唯我论。《人类知识原理》出版后,很快就遭到了人们的普遍反对,因为“存在就是被感知”的哲学命题与人们的常识太相违背了。在一般人看来,按照这种观点,如果不被贝克莱的“自我”所感知,世界上的一切事物和他人就都不能存在了。法国哲学家狄德罗就讽刺他是一架“发了疯的钢琴”,不但自己弹奏自己,而且以为全宇宙的和谐都发生在自己身上。面对着来自世俗社会方面的各种指责和误解,贝克莱在1713年又发表了《哲学对话三篇》,为自己的观点作辩解。如果说在《人类知识原理》中他通过否定“物质实体”而把实物观念化了,那么在《哲学对话三篇》中,他则借助于上帝的权威把(上帝的)观念客观化了,从而从狭隘的唯我论走向了所谓的“自然实在论”。』

这就是说,贝克莱也觉得自己有点荒谬了,被世人改变了想法,看到大家太不能接受唯我论。这一点就是我觉得人类打根上人就沾染着唯物精神的原因。

我在《博尔赫斯全集Ⅰ》里看到小径分叉的花园七篇第一篇“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里面说到那里的虚构星球“特隆”上的人们才可能是始终不渝信奉贝克莱的。他们的思想是一种很奇怪的样子,他们的语言里甚至没有一个名词,都以形容词堆砌替代名词,可能是因为他们不认为名词对应的东西真的存在。甚至他们丝毫不相信遗失和找到这两个词,他们认为丢了的东西就是彻底的从世界里消失掉了。

书里说了一个故事,一个人在路上丢了铜钱,之后下了雨,铜钱淋雨生了一点锈,一周后他又发现长锈的钱。唯物主义异教创始人宣布,这个人其实先遗失了钱,又找到了钱。这居然引发了轩然大波,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批判这个唯物主义异教徒,批判他制造了遗失与找到两个词预设前提是极端错误的,钱在这一周时间是彻底消失掉的。

如果我没记错,人类婴儿有一个时期,他会发展出一种意识,可以知道物体有恒常性,就是向他展示一玩具,又拿布掩盖一玩具,他不会哭泣,他会去布下面寻找玩具。这思想大概是人类根上的东西。

沧浪一苇

 ID:2505|2020/05/09 09:18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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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简入奢和由奢入简,我想它们都不能片面的思考,如果说一个人长期的从一个消费状态固定不动,然后突然变富或变穷,那不管是变穷还是变富,他肯定会感到不适一段时间。

不适一段时间之后,他会开始慢慢建立新的习惯。我觉得由简入奢的情况就是生活里的每一项需求都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好,由奢入简则是薅夺一些需求,降低一些层次。

由于一个人丢100块钱的痛苦数值大于捡100块钱的快乐数值,所以由奢入简应该会痛苦。虽说是这样,但是如果我自己时不常的剥夺一些我自己的需求,是不是就略微适应了落难的时刻,没事忆苦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沧浪一苇

 ID:2500|2020/05/08 08:19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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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9

什么是濒临死亡?病榻之上苟延残喘确实算,要是活的老大岁数但是身体倍儿棒算不算濒临死亡。我觉得我从小到大思考的最长远的人生问题就是咋死,但是我到70岁还早的很,肯定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显得幼稚,幼稚极了。比如我不想死前痛苦,不想死时孤独,不想死的无名……

鬼知道这些问题到了70岁都可能发生什么变化,我见惯了老头老太太疯狂于保健品的样子,能想象他们是多么怕死。但是人与人也不一定完全一样。

我看到《宋飞正传》S04E18里,乔治陪一个奇怪的老头坎特维尔聊天:

『坎特维尔:我觉得85岁挺好的
乔治:你知道,美国成年男性的平均寿命是大概72年,你真的……活得有点太长了吧
坎:我又不怕死,而且我从来就没想过
乔:你没有?天啊,我倒想了好多。我现在这年龄的人都一直想,更何况是你这种年龄的,我是一直想,直到疯掉为止。
坎:我过的每一分钟都很愉快
乔:愉快?你怎么可能愉快呢?你都快到生命的尽头了。当你知道每一秒,你都可能会死,你又不笨,你都可以看到死前的征兆了,看到上帝的份上,这是多简单的算术啊!
坎:我猜我只是不担心
乔: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会坐在这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不担心?,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没脑子吗?你是不是老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乔:等等你去哪儿?
坎:跟你呆一起实在是浪费生命啊
乔:哇哦,哇哦,拜托留下来吧
坎:滚远点!』

沧浪一苇

 ID:2493|2020/05/08 03:18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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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我爱我家》最后两集119、120集里,一家人看电视,电视里就是播出我爱我家,这就让我想起博尔赫斯,以前我看过在《博尔赫斯谈艺录》里,吉诃德的部分魔术这个文章里说到《堂吉诃德》的主人公成了《堂吉诃德》的读者,《哈姆雷特》戏中戏极为相似于《哈姆雷特》,史诗《罗摩衍那》里演唱了《罗摩衍那》,《一千零一夜》里面的602夜讲述的即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博尔赫斯在这个文章里说:『乔赛亚·罗伊斯在《世界与个人》的第一卷里提出如下的论点:“设想英国有一块土地经过精心平整,由一名地图绘制员在上面画了一幅英国地图。地图画得十全十美,再小的细节都丝毫不差;一草一木在地图上都有对应表现。既然如此,那幅地图应该包含地图中的地图,而第二幅地图应该包含图中之图的地图,以此类推,直至无限。』

这类产生循环的文学作品里具有一种推至无限的潜力,所以让人感到诡异神秘,我觉得是这种神奇的气氛吸引人。

总之,我看影视作品里不可能出现推至无限,嵌套5、6层观众、编剧就都会晕菜,《我爱我家》里,家人们看电视,看的就是《我爱我家》,然后,编剧会让这个事件不发生歧义。几乎所有这样嵌套的作品都是只展示一下自己有嵌套至无限的潜力,而不是真的嵌套至无限。

博尔赫斯分析,这样会使得我们观众感到不安,是因为在这样一个情景之下,我作为观众也有可能是虚假的,我居然成了虚构的了。

沧浪一苇

 ID:2486|2020/05/08 05:57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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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8

我觉得,现在的结婚年龄男性,包括我自己,都应该思考一个真实与虚假的问题。简而言之就是将来的结婚对象或女朋友丰胸了,自己能不能接受。

如果丰胸纳入议题,那么我所知的真实与虚假议题还可以扩展,比如
美颜软件
化妆
无创美容
微创美容
大型整容
不过,天天觉得自己大概永远没对象的男人不可能思考这个问题。然而这也不影响他对于真实与虚假的评断。

把我自己代入一个情景,就是两手放在一对内部有假体的胸上,自己会有什么自然而然的想法?我会充满了对于虚假的厌恶。然而理智也会告诉我需要尽可能的理解这丰胸的动机。

沧浪一苇

 ID:2482|2020/05/07 10:58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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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美尔《货币哲学》分析卷第一章第一节4里,探讨了一个奇怪的点,我从来没有注意过。

一个东西有价值,代表他拥有一定的稀缺性,例如空气在地球表面不稀缺,它在国际空间站里就稀缺,出事故的煤矿井下也稀缺。但是同时它也要有一定程度的丰富性,丰富性↔稀缺性是一种相互关系。总之一个东西它的总量极少极少,就没有什么丰富性,继而也没有什么价值。

齐美尔关注到一个奇怪的切入点,就是名画家的作画数量!

要是说名画家,那他的画作一定是名气很大,值很多钱,比如齐白石、达芬奇、唐寅、毕加索等等等等。我查询了几个人的作品数量,他们没有数量很少的。

齐白石估计作画数量单位是万,我用搜索引擎搜过,某些文章讲到一句话,齐白石作画成千上万……
达芬奇,他的手稿,其中的页数非常多,有万余页。
唐寅,维基上说到『他绝意仕途后,漫游华中、江南诸山。正德四年(1509年),唐寅在苏州城北的宋人章庄简废园址上筑室桃花坞,创作大量优秀作品』
毕加索维基上显示,『他是20世纪现代艺术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遗作逾两万件。』

也就是说,名画家,有万余件作品是平常的,这使得稀缺性和丰富性都形成了,他们创作万余件作品,从他的角度看其实不少了,而这些作品以大的角度来看,很稀缺。就这样,好似就总结出来,在生活里,我们被稀缺性和丰富性共同决定了价值观念。

我们如今再不使用黄金进行购物、付款了,因为黄金太过珍贵,从稀缺性上看,他固然有些稀缺,可是它也不具有丰富性,我猜测,黄金的储量不能支撑它在现代社会里广泛使用了。

稀缺因为丰富才有意义,很奇怪,又很有道理。

沧浪一苇

 ID:2476|2020/05/07 03:42 下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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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价值”这个评价仔细想来用在两种情况下。

一种是形容一商品特别有用,一种是形容一非商品的东西,比如说形容一个人有什么品格对社会有价值。这两种东西都叫价值,貌似一样,我又觉得这两者不一样。一者实实在在的,一者是看似虚无缥缈的。

对此,齐美尔《货币哲学》分析卷第一章第一节4里面我看到,文章对于价值这个词的现象进行了阐述。初步的,齐美尔把价值的前一种含义定义为是“距离”造成的。

也即是说,一个我觉得很有价值的、又不属于我的东西,它距离我很远。距离我很近,我唾手可得的东西即是没有价值。我失去一物,物距离我变远,我就可能会感到它又有了价值。

我是主体,我憧憬的东西为客体,那么我试图征服、拥有客体,这句话的内涵就是价值。主客体融为一体时,即是我克服困难和阻力拥有了客体,价值就像是消弭了。

书中这一段话也提到了费希特的理论。我想其实也可以说这种价值的解释也契合费希特的哲学。在武汉大学西方哲学史公开课视频的费希特部分,我看到公开课说到费希特研究形式逻辑里的A=A、A≠-A这两个看似无意义的式子,居然起来变化的很有意思。

公开课里说A=A的等于号不是单纯的等于号,而是A设定A,我自己设定我自己,A≠-A,是我设定非我,“非我”就是指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的东西。

费希特语境下设定一词的意思就是与世界打交道、触及世界、做,只有A去做自己它才是A,A也不可能永远静止不动什么不做。能动性在费希特这里被重点强调,例如爱因斯坦是爱因斯坦,花费了他一生时间,一生的努力,重点在于去做、去行动。

而A不等于非A,就也可以与齐美尔阐述的商品价值联系起来,我面对一商品,这个“非我”,我主动设定非我,主动设定了商品它有价值,我主动的克服阻碍,努力让非我属于我,这就是费希特行动哲学中的一些道理。

商品的价值与看似虚无缥缈的价值这两个含义对比下,商品价值被大众重视,这是是费希特行动哲学里的东西,大家在克服距离、困难,努力想获得商品。而齐美尔认为,与此对比,那一种看似虚无缥缈的价值,比如一个人的外表性格里有道德、尊严、美、强、优雅,具有真正的价值,这种真正的价值有个特点,就是用钱衡量它并无意义,齐美尔认为,拥有了这种真正价值,他不是费希特语境下“我与非我”的关系,而是费希特哲学里“我与非我”的对比的消失。

沧浪一苇

 ID:2471|2020/05/07 02:31 上午|沧浪一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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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07

看了许久的书,多关乎货币、商品,讨论角度有许多,但是我想到一件商品,它的一生中的出生就是制造者制造了它,但是没有人在乎这个,似乎没有人认为某工厂的张工调试机器,输入材料,花了0.3秒按下按钮为几十万个人生产了几十万个XX零部件这件事,对于用XX的我自己来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铭记的。

还记得看过一个叫How Its Made译名造物小百科的纪录片,似乎是采景加拿大的各种工厂,这个纪录片对我以后在大脑内想象工厂一词起了巨大的作用,看了很多我没见过的行业,有很大助益。而这部片子,工人露脸不多,有些精工细作的东西,工人确实露脸了,因为工人做一件东西会花很长时间,不可能避开脸部拍摄。

片子里分为许多季,采访各种工厂的造物过程,一般有庞大流水线的工厂,一个小工上镜就是一个几秒的镜头,这一道工序草草掠影一下,就进入下一个工序。造东西也是速度也是很快,尤其是冲压、罐装之类的速度真快,自动化程度真高。

总之,我们不可能在商品上找到哪位工人的名字,也不可能都往上印啊,有可能得印一工厂那么多人。也就是电影游戏动画会把参与人员表放到最后。

我觉得面对一个商品,最最应该记住的道理就是,商品本是一个劳动作品,劳动作品的前身是一些原材料,这些都是劳动者去经手、打理的。

明明电影动画游戏最后的参与人员名单没人看,但是他们的名字实打实的出现了,他们的印记留下了,与此对比,绝大多数劳动者的存在都被无视掉了。

我看有良知的人大抵都会觉得自己生存在一个夹缝里,生存在货币孕育的天使与魔鬼之间,高效率与不公平、风险、狂热贪婪攫取并存。悲观的看,人类正是霍布斯式的人类,似乎应该时刻警醒自己,永远不要小看人堕落的极限,永远不要奢望人的自律,永远不要以为当前就是物欲横流的极限了。劳动者的存在被无视很可能仅仅是一个小问题,人类社会里的大问题真是数都数不过来啊。

沧浪一苇

 ID:2462|2020/05/06 08:14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我知道有些看书的人不一定按照顺序看,写书的大抵还是按顺序写的多,我分析齐美尔《货币哲学》思路和顺序,他把概括性的东西在前面。可以看到齐美尔在分析卷第一章第一节1里写了斯宾诺莎,他把自己的思路类比了斯宾诺莎。

斯宾诺莎是笛卡尔的优秀继承者,但也是进行了相当多的改进,尤其是把心物二元论改成了一元论,说心其实就是物,物就是心,我的身体其实就等于我的精神,但是我们依然需要心与物两个东西说事,这一点在邓晓芒《西方哲学史》里说成是:

『斯宾诺莎用唯一的实体取代了笛卡尔的彼此对立的两个实体,他把不同实体之间的外在对立变成了同一实体内部两种属性之间的平行关系。』

而齐美尔《货币哲学》分析卷第一章第一节1表现出来的是沿用斯宾诺莎这一思路,说“实在”与“价值”就好比斯宾诺莎说的关系那样。

我拿到这本大部头还是很发怵的,心想能不能跳着阅读,后来一想,概括性的东西还是应该早看,这样对于后面卷的内容应该有很大帮助。

沧浪一苇

 ID:2451|2020/05/06 04:06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05/06

词典上面说灼见就是透彻的见解,灼字其实是烧灼的意思,可以说见解越透彻,我就感觉越烧得慌,或者说感到它的力量。要是有关于自己的灼见,也就是剖析自己的东西,确实应该感觉烧得慌,脸红。

谁都听得别人说好话,听不得人家讲自己坏话,这是最简单的道理。忠言逆耳但是听不进去的时候简直屡见不鲜、习以为常。

沧浪一苇

 ID:2447|2020/05/05 03:12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05/05

在今天这个日子、最近这个环境,确实需要回到马克思来思考问题。《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里一共就是几句短句,其中最常提到的句子就是: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最近让我觉得改变世界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也迷茫的很,到底咋改变嘛?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是批判并且继承了两个人,不光是费尔巴哈,还有欧文,我觉得真的要改变世界,还得看齐这个欧文。我看出,欧文即要保证工人闲暇时间,又想让工人从小就是全面的高素质。这两者之间存在的联系很深刻,如果真的落到实处,现在的我们如何行动?纲领就是就是去努力保证人们的闲暇时间和人的高素质得以实现。

关于闲暇时间和高素质,我可以说就是确保无产阶级群众可以读一读柏拉图,并且让读柏拉图的时间覆盖那些垃圾时间,却不一定是非读柏拉图不可,柏拉图只是一个意象。这两者谁更难,我拿不准,说难的在于人群的提高素质吧,可是闲暇时间方面又绝不小问题。甚至我自己都可以肯定自己没能做到高素质。

闲暇时间的背后又有人群注意力的关键问题,在注意力的视角下,凡是有点思索的人们都会感觉最近几年有些异常,人们的注意力究竟怎么了?网络怎么了?为什么一些利益集团可以如此强劲的操纵人们的注意力?这种强劲的根基何在?

我感到这种强劲的根基就在于现代社会高度的自动化。如果是这样的话,从技术上反抗它是不是一个路径?

沧浪一苇

 ID:2440|2020/05/04 02:18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0/05/04

新康德主义者的理论根基无疑是康德,叔本华的理论根基也是康德,我看到他们虽说殊途,但是在一个角度上同归了,我发现他们都是以一种类似的方式看待人类与世界的。

在《现代西方哲学教程新编》里,翻到叔本华,就第一眼看到了世界是我的表象这个标题。

而这本书新康德主义者朗格一章里分析到:

『“世界只是我的表象世界”,“我们的身体也只是我们的观念”不过他认为:“世界不仅是我的表象,而且也是我们的表象”。他说:由于世界是“我”的表象,所以它是“观”的;由于世界是“我们”的表象,所以它又是“客观”的。因而他断言“世界的客观性”不在于它的客观实在性,而在于人们的认识的“共同性”或“普遍性”朗格所以把世界说成不仅是“我”的表象,而且也是“我们”的表象,其目的在于逃避唯我论。』

所以,叔本华与新康德主义者朗格的差别在于用词以及其背后的深意,我,还是我们。

书中的叔本华那里,说明世界是我的表象之后,就会说明生命意志的存在。而新康德的朗格则是以马尔萨斯、达尔文的方式继续思考。我想,叔本华说一个生命体、非生命体都具有生命意志,那么一个广泛存在的意识形态有没有生命意志呢?如果说这世界上的意识形态也是一个个生命意志,那问题就复杂而有意思了。

我可以假定意识形态是寄居在人类心中的,寄居在人类政治层面的生物,看历史上各式意识形态它们兴衰变迁,就像生物一样,它们不是自己下场缠斗,其实是人们秉持着自己的意识形态在相互缠斗。意识形态理论在历史上不断的流转、变迁、发展,就好似生物长大,并留下子嗣。

人们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意识形态呢?人们怎么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意识形态呢?

我可以轻松的估计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觉得一个人当然会选择有利于他生存的那个意识形态,比如有些人为自由呐喊,有些人为平等奋斗,有些人激进,有些人保守,都是因为这样让他自己感到幸福,或是从中可以受益,保守激进自由平等,都是基于他自己如何看待自己的处境。

人们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意识形态这个问题的关键可能在于尼采,选择一个意识形态,去维护自己的思想,去批驳他人的思想,这就很让人感受到权力,如果能克服艰难,成功的传播自己的思想,无疑也致使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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