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4072|2021/03/16 06:21 下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1/03/16

《食草家族》笔记四

在拉屎的时候想到,莫言对于城乡两个地区排便状态的说法果然有理,在小说红蝗部分提到:『高密东北乡人食物粗糙,大便量多纤维丰富,味道与干燥的青草相仿佛,因此高密东北乡人大便时一般都能体验到摩擦黏膜的幸福感——这也是我久久难以忘却这块地方的一个重要原因。高密东北乡人大便过后脸上都带着轻松疲惫的幸福表情。当年,我们大便后都感到生活美好,宛若鲜花盛开。我的一个狡猾的妹妹要零花钱时,总是选择她的父亲——我的八叔大便过后那一瞬间,她每次都能如愿以偿,应该说这是一个独特的地方,一块具有鲜明特色的土地,这块土地上繁衍着一个排泄无臭大便的家族。在臭气熏天的城市里生活着,我痛苦地体验着淅淅沥沥如刀刮竹般的大便痛苦,城市里男男女女都肛门淤塞,像年久失修的下水管道』

我特别认可的是,有着淅淅沥沥、淤塞肠道的大便是一种不幸,高纤维、完整形状的正常大便是一种幸福,而且确实是一种面带轻松疲惫的幸福。可能就是因为这种幸福的存在,故此食草家族可以不在意别人对食草家族恶毒的骡马牲畜比喻。或许绝大多数城市精致食物的享受者都没有对膳食纤维的追求和对失常排泄的充分反省。

沧浪一苇

 ID:4066|2021/03/16 02:22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1/03/16

《食草家族》笔记三

为了把人的地位拉到禽兽的境地,我看到书的第三部分“生蹼的祖先们”说到玩弄小动物这件事,以玩弄小动物为开头,让我想起类似虐猫虐狗事件,这种事件确实非常残忍,我们是文明的人,怎么能犯这种不道德、恶心的行径呢?偏偏这种行径从没中断,丝毫不罕见,因为我们本身就是禽兽,不要以为人当了几百年的文明人就很高尚,人还当了几百万年的禽兽呢。

文中描绘到:『儿子是个喜欢折磨小动物的怪孩子。他曾把小鸡抓住,摔死后,再用两只胖胖的小手扯着两条小鸡腿,用力一劈,小鸡就裂成两半。小鸡的五脏六腑流出来,热乎乎的腥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他把大雨过后到地面上来呼吸新鲜空气的白脖蚯蚓抓住,用玻璃片切成碎段。白脖蚯蚓淌绿血。去年,老绵羊生了三只蓝眼睛、银卷毛的可爱羊羔,他看到羊羔就咯咯吱吱磨牙齿。我担心他发坏,时时注意防备,但终究还是被他钻了空子,把三只羊羔咬死了两只。他在进行上述的残酷行为时,脸上的神情是骇人的。我对他怀着敬畏。我们全家人都对这个不满三岁的漂亮男孩怀着深刻的敬畏。』

我记得看过中央台一个短的动物纪录片名为“小狮子的决心”,看一个小狮子是如何被逐步遗弃,在狮群庇护范围之外遭遇危险、虐待,后来又峰回路转的故事。这个片子里面可以看到所谓半大狮子是如何对待同类幼崽,玩心很大的半大狮子对小狮子直接就是一个咬喉,嘴巴使上一点点力恐怕小狮子气管就断了。我很少看到有类似直接表现这种不必要的残酷的纪录片,类似猫玩弄活的食物,类似狮子虐待同类,让我回忆起小时候撕扯昆虫大腿或者挤压虫子至吐血。

记得《辐射:新维加斯》有一个食人的组织,偏偏他们都是上流社会、衣冠楚楚的人,衣食无忧,或许这个部分也有对于人的残酷难以抹去,难以根除的这种思考,也让人想到《沉默的羔羊》里博学家与残酷杀手同为一体。

生蹼的祖先们这一部分的主旨在于所谓的“人都是不彻底的”,如果说彻底就是文明到了极致,那还真的不好想象到底是什么样,因为那都不是人了。好像有一种力量驱使我们文明,又有一种力量驱使我们保留自己的原始本能,两股劲扯住人。

又想到,莫言是魔幻现实主义作家,于是我看到《食草家族》的章节编号都是第一梦第二梦第三梦这样的设计,像是更贴近了“魔幻”的内涵,是一个合理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