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26
福柯在《疯癫与文明》里探讨的是疯癫这个概念是如何发展的,翻开目录就看到,他是从愚人船写到精神病院的诞生,也就是疯癫者逐渐有罪化的历程,可惜我跟福柯还是有很大的经历差异,因此他分析的西方例子都让我感觉我可能只是理解了浅表。
转念一想,要是有这么一部书按照福柯的思路,举例全用中国历史多好。
我在莫言《聆听宇宙的歌唱》这本散文的“读鲁迅杂感”部分里看到一个疯癫例子就很不错的反映了一个疯癫史片断。书里的说到,在那个万民噤口、众人谨行的日子里,疯癫者还是可以口无遮拦、行无拘束的。
『人们见面打招呼时不是像过去那样问答,“吃了吗?——吃了”,而是将一些口号断成两截,问者喊上半截,答者喊下半截。譬如问者喊:“毛主席”,答者就要喊:“万岁!”一个革命的女红卫兵遇到我们村的傻子,大声喊叫:“毛主席——”,傻子恼怒地回答:“操你妈!”女红卫兵揪住傻子不放,村子里的革委会主任说:“他是个傻子!”于是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