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22
《幻想的瘟疫》笔记二
尽管这本书充斥着很多我没弄懂的词,但我还是感觉看着很有意思,比如齐泽克对比了苏联和纳粹德国非常细节的东西,让我感觉说的明白透彻。
纳粹德国领袖的讲话后的鼓掌是这样的,一般情况下这个人视自己为受鼓掌的对象,往往眺望远方或者向人群致意,苏联领袖则是自己第一个带头鼓掌,这是一种十分细节的对比,标志着两种截然不同话语立场。
齐泽克认为,苏联领袖的这种鼓掌方式意味着他根本不将自己视为受鼓掌的对象,而是视大他者为受鼓掌对象,人民在向大他者致意,而就算是领袖,也不过是大他者的一个卑微仆从。齐泽克说拉康认为性倒错的标志就是自身作为大他者的一个客体-工具,故此,可以将苏联/斯大林主义视为一种性倒错,纳粹德国则可以视为一种偏执狂。
对比纳粹主义与斯大林主义,它们在非理性的范围上是不同的,因此恐怖的范围不同,原因是这样的,纳粹的治下,只要不从事反对政治、不是犹太人,还是可以正常过日子的,纳粹主义的非理性浓缩于反犹主义,因此纳粹的调查机关还要拿出真凭实据证实反政府活动,而苏联则不同,斯大林的调查机关可以毫不犹豫的伪造证据,这样,社会里的谁都不能幸免,这是因为斯大林主义的非理性弥漫于社会的方方面面。
偏执狂的纳粹主义执意认为有人要密谋反对他们,而性倒错的斯大林主义则主动制造出“反革命阴谋”。
为什么很多德国人会主动参与纳粹的计划,有人说纳粹党恐吓了德国人,有人说德国人向来都有着古板的行事作风,服从的性格,实际上,齐泽克认为,纳粹恶行的执行者们都有一种快感,可以说是变态快感。
屠杀、酷刑、支配犯人等官僚管理行为,都可以诞生大量快感,让囚犯做无意义的早操与殴打囚犯相比,前者有着正当的理由,比如为囚犯健康着想,这样比后者更能让管理者生出快感,因为官僚化就是一种快感来源。
除了平庸的邪恶这样的解释,还有一种解释能说明普通德国人为何会参与纳粹恶行,作者说,满足和神话等等构成了德国人的幻想屏障,让恶行真相大大被屏蔽,让自己与事实大大的拉开了距离,让恐怖和真相变的中性化,比如,幻想只有一小部分犹太人被送去集中营,只有一小部分人被杀。
纳粹德国里,甚至有人这样认为,真正伟大的英雄需要双手沾满鲜血,替祖国做出最恐怖的行径,这是为了伟大的事业,苏联也有类似的情况。
苏联的清洗则是这样一种逻辑,它是一种被压迫者的回归,我感觉或许是一种反弹。作者认为,有一种压迫性的意识形态仪式存在,让人们出于生存的目的表示服从,又在这之外产生一种剩余服从,比如在没有特别好处的情况下对某人大唱赞歌等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这是因为出现剩余服从时这个人产生了服从的快感。
书中的例子可能是说明,被压迫者的回归就是一种对于剩余服从压榨的憎恨。至于不断的斗争和清洗,我觉得表面上因为对革命纯洁性的极端追求,对于路线的分歧,另一个隐秘方面是出身低微的人对于官员的憎恶与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