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沧浪一苇

 ID:5414|2021/07/14 01:03 上午|沧浪一苇|
  tag:随笔

2021/07/14

《学术与政治》笔记二

读一篇美学的文章,发现它从一个很有深度的角度联系起了韦伯的祛魅与美学,文章叫做“正在消失的乌托邦———论美学视野的解体与文学理论的自主性”,说到我们跟着韦伯“学术作为志业”的思路,会发现美学有了危机,韦伯认为,研究者必须严守价值自由,以摆脱世界观的前提,研究者只有持最严格的世界观禁欲立场,才能给现有的学术大厦添砖加瓦,学者要忠于真理,不能冒充先知、救世主,学术作为志业就是要严守客观性与中立性,以此推断,就连美学也需要理性的论证,为什么如此?因为现代的人们只相信理性,比如美学的乌托邦就急需理性论证。

美学的学者不能再做守夜人角色,如果那样做,就不能担负起呼唤价值的重任,如果美学的论证没有逻辑,或者逻辑的硬度不够硬,现代人就不会相信审美是如此的好。

其实,18世纪到20世纪的西方思想史就是一部审美救世史,文章说到:『黑格尔、康德、席勒、马克思、维柯、克罗齐、叔本华、尼采、柏格森一直到20世纪的海德格尔、萨特、伽达默尔、法兰克福学派等等,几乎都是“审美救世”的坚定拥护者和热忱宣扬者。作为“救世”的价值蓝图之所从出,哲学化的审美状态实际上已成了上述诸人呼唤理想、批判社会的“原初状态”它为社会、人生提供最终的归宿,为相对价值提供意义化支撑,为救世提供“应然”的蓝图,为社会批判、文化批判提供超越性的价值根据。』

如果要让人们相信这幅蓝图、这个乌托邦是真的,就会一头撞上韦伯所说的理性祛魅这堵墙。我觉得,这幅蓝图是如此的吸引人,貌似这幅蓝图、这个乌托邦足以填充上帝死后留下的空位。

然而我觉得美学与理性的距离实在是遥远。我看到文章提到,自从美学诞生开始就在战斗,与宗教压抑战斗,与道德禁锢战斗,与科学霸权战斗、与实用主义战斗,与功利主义战斗……只要人在谈论美学,就意味着他在谈论战斗,谈论着与异化人类的力量战斗、对垒、反抗,从来没有一个学科是像美学这样为人类生命的自由解放而战的。美学如此强悍,依靠什么?依靠感性。

文章说到,社会的合法性自从从神义论转换为人义论之后,感性就是唯一一个能产生针对性力量的实体,是无神论时代里唯一一个能自给自足的实体,也是变化多端的力量,是最具反叛性的力量。我觉得就是感性供给了美学如此的战斗性。在科学逐渐强大的年代,感性/美学还尚能为自己争取一些合法性,而在今天这样一个技术霸权的年代,感性/美学却成了为人类寻找一条拯救路的无奈之举,比如海德格尔、法兰克福学派、本雅明就是这样想的,感性/美学早已没有了以前的突进性、战斗性,而成为了很内敛的东西,着实是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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