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07
《人性的,太人性的》笔记一
看尼采著疏集《人性的,太人性的》这本书时,意外的发现里面有对于社会主义以及关于国家的见解都在国家一瞥这一章。让我感到此书好像有点意思。
此书称为“人性的,太人性的”的原因,按照编者说明部分的解说,是因为尼采从第一章开始,就要对根据普遍人性为出发点的人类学进行怀疑,他主要怀疑的就是那些“幻想性的本质”,哲学家往往受到暂时的、历史性的、个人情况的制约,但却试图勾画人性的普遍形式,这种传统的形而上学试图找到超越时空的永远有效的答案,尼采对此提出质疑,而且走到其反面,一反叔本华、康德秉持的那种的唯心主义,反而走向唯物主义。而此书的副标题:“一本献给自由精神的书”正是此种质疑精神的表达。我觉得这部分的解说颠覆了我对尼采唯心唯物倾向的看法。
在国家一瞥章节,说到社会主义之前,尼采谈到了幸福时代,尼采认为幸福时代是永远不可能的,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如果以叔本华、尼采的角度看,只能说人总会短暂的得到一些幸福,之后便是幸福消退后的无聊与痛苦,如此循环。
尼采还谈到国家消亡这个概念,说到现代民主是国家消亡之前的一个历史阶段。宗教与国家曾是两个紧密结合的利益共同体,宗教率先失去地位,跌下神坛,我觉得尼采是说如此一来,唇亡齿寒,国家也进入了消亡的倒计时,国家没有了宗教工具,再也不会引起世人的敬畏,民主便来了,民主国家也只不过是一个渐进过程里的一步,早晚要完成它的历史使命。我认为这种说法和马克思的国家消亡论在大致上概念相同,要是追溯到马克思的文本的话,马克思的诸多作品里都有国家消亡的概念,《法兰西内战》公社的性质一文里有详细的说明。
私人逐步将国家的工作纳入自己的范围,这一点尼采与马克思意见相同,但尼采更关注的是宗教与家庭衰弱带来的启发,家庭这种关系曾在历史里像罗马帝国一样强大,但如今,我们将亲眼目睹家庭逐渐衰微,也许有一天,国家也会步宗教、家庭的后尘。
我尤其被这段话折服,说到社会主义:『由于它努力消除所有现存的国家,它便只能通过极端恐怖主义获得自己在这里或那里短期存在的希望。所以它悄悄地为恐怖统治做准备,把“公正”一词像钉子一样钉入一知半解的大众的脑子里,以使大众彻底丧失理智(大众的理智在此之前就受尽了一知半解之苦),对他们要玩的邪恶游戏问心无愧。社会主义可以用来非常残酷和有力地证明,国家权力的积聚都是危险的,在这点上,它唤起了对国家本身的怀疑。当它嘶哑的声音溶入战场上“国家多多益善”的呐喊中时,后者首先会变得前所未有地喧闹,但是过不了多久,反对的声音就会更加有力地响起:“国家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