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学海德格尔时,常常感到如同撞墙,窥不到门径。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有如此的感觉,因为没能把握住根本问题,或者是说没有真正的认为海德格尔提出的问题究竟有多么重要。
如果海德格尔理论是一棵树,不去关注它根上的问题起点,也就没法发现这个树有多好,就可能觉得这树没根,是玄学,海德格尔也会被自己当成一个玄学家。
《现代西方哲学十五讲》里,海德格尔一章存在与时间一节说到,海德格尔一生甚至到了老年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关注点,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存在问题,我觉得也可以说是存在的真意义被遮蔽,人们把路走偏了,他一生都致力于去除遮蔽。
而初学海德格尔的时候的我,必然是对这种空泛概念丝毫无感的,丝毫不认为这东西需要怀疑、改变。正如《存在与时间释义》里我看到第一章第一节说:
『持这种教条的人的理由是:“存在”是最一般、最空洞的概念,因此它不需要定义也不可定义,所有使用它的人自然懂得它是指什么。结果,存在这个引起古代哲学家困扰不安、但却被遮蔽的问题,竟然在后世哲学家那里成了根本不成问题、不言而喻的东西,以至于谁要再去追问存在的意义问题,谁就会被认为在方法上有问题。』
而海德格尔要做的就是重新审视,重估这个不曾被人重视的根本问题,这不就是尼采的告诫,而我以前觉得尼采火药味如此浓烈但海德格尔温吞吞的少有攻击性,现在看来,海德格尔火药味其实也不逊色。如果不能弄明白海德格尔攻击、反对了什么、为什么反对,就没法入门。